不是韓策對太史凝有什麼偏見,實在是方才他和黎凡波去找太史凝交涉,他說的話惹人生氣。
當時他們想和太史凝商量,說既然他們的象隊沒想好怎麼過河,就讓樟城的車隊先走吧。
結果太史凝慢條斯理地說,他的大象沒學過怎麼讓道,要是你們很急的話,可以從象腿之間鑽過去。
那些巨象雖然受人力驅使,但還保留著動物原本的習性。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就有巨象在原地釋放了一些臭味熏天的生化炸彈。
不說太史凝提出的從象腿中間鑽過去是不是有意刁難吧,光是這種“屎到淋頭”的可能性,黎凡波和韓策就不可能讓艾晚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遇見,所以這些話韓策都沒跟艾晚心學。
怎麼這會子見了麵,這個太史凝倒換了一副麵孔,還讓艾晚心叫他“阿凝”了啊?
艾晚心也覺得有點奇怪,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瞅了一眼陷在橋洞之中,無辜地呼扇著大耳朵的白色頭象,轉向煢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拓跋煢會意,他上前一步,反重力場展開,體重逾百噸的白象緩緩在眾人眼前飄了起來。
白象車輪一般大的眼睛裡露出驚恐的神色,在半空中忍不住四足掙動,發出驚慌的鳴叫聲。
在它身下,裸露著鋼筋和混凝土的斷橋,從斷麵向中心延展愈合,再由鋼筋層層加固,重新構築出堅固的橋麵,煢這才將白象放下地來。
太史凝興致盎然的目光從對麵哨兵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反重力場、閃現、飛行超能力、金係異能,楓城執行官的四大哨兵,這是到齊了啊。
白象落地,長鼻卷向天空,發出沉渾而嘹亮的長鳴,遠處的象群紛紛應和,象鳴聲往複回蕩、聲震霄雲。
太史凝將手搭在白象的腿上,安撫著它受驚的情緒,少頃,白象終於安靜下來。
太史凝上前對著艾晚心莞然一笑“白象在我們涯城,一向被視為純潔、慈悲和神聖的化身,乘坐白象,是我們獨山族表達感激和崇敬的最高禮儀,所以,我可以有幸邀請你同乘嗎?”
艾晚心有些疑惑地一歪頭“幫了你的是我們阿煢,你怎麼不邀他,卻來邀我。”
太史凝笑容不變“是你讓他幫忙的,不是嗎?而且我謝謝你,他一定會更高興吧。”
一道聲音在艾晚心耳畔幽幽響起“姐姐,不是這個原因哦,獨山族共乘白象,是古涯國王族婚禮的重要典儀之一,王與王後乘象遊城,這個家夥不真誠呢~”
景的話一出,艾晚心身邊哨兵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對於這把看不見來處的聲音,太史凝看起來並不吃驚,他仍然盈盈望著艾晚心的眼睛,柔聲道“那是古時候的事了,王族已經消失在曆史的洪流中,但是人們對生活的美好祝願,還是一代一代傳承了下來。”
“所以,可以請你接受我的感謝和祝福嗎?”
艾晚心觀察太史凝的神情,見他連景的存在都不吃驚,頓時明白,太史凝對他們的事情十分了解。
韓策也恍然,怪不得太史凝前後態度轉變如此之大,方才他和樟城基地執行官去交涉,他故意刁難,見到艾晚心卻如此殷勤,顯然是有所圖謀。
韓策一轉念,朗聲道“哎,原來給你們幫幫忙就能坐在大象身上,不用從大象胯下鑽過去,早知道我也應該來搭把手的。”
賀暘和韓策打小就認識,雖然兩人鬥了很多年,但對方什麼意思,他還是很快就領會到了,賀暘狀似不解地高聲問道“我說韓策,你說的從大象胯下鑽過去是什麼意思?”
韓策一聳肩“方才我想請這位涯城基地的執行官行個方便,讓我們的車隊先走,他說讓咱們從大象胯下鑽過去呢。”
賀暘訝道“竟然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