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喬豐羽捂著肚子,躺倒在泥漿裡左右翻滾。
他的臉被泥水和汗水糊滿,粗壯的大腿無力地踹向暗影牢籠那層半透明的灰色屏障。
殷紅的血液從他肮臟的手指間蜿蜒而下,彙入身下的泥淖裡。
景盤膝坐在一旁,手中拋接著一塊橡果大小的紅色寶石,慢條斯理地說“有這麼痛嗎喬哥?當時康白玻把我的臉都割爛了,我可是一聲都沒吭呢。”
喬豐羽緊緊壓著腹部的傷口,渾濁的雙眼怒突著,恨聲說道“那是你自己廢物被他抓到了,你害我們行動失敗,害我們小隊淪為藍狐笑柄,還害得那兩個廢物被團長責罰,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景微笑道“這樣啊,那被我抓到的你不也是廢物了嗎?不過同為廢物,我的命還真是好呢,不僅被姐姐救了,臉也恢複了原樣,我姐姐又漂亮又聰明還厲害,端你們藍狐老巢比逛街還簡單,這麼好的姐姐你有嗎?”
喬豐羽用儘全身的力氣,一腳踹在暗影牢籠上,但除了把自己的腿震到發麻,傷口又湧出一股鮮血之外,什麼都沒能做到,他氣急敗壞聲嘶力竭地叫道“誰問你了!”
景炫耀完畢,沒再看他,將視線轉向了手中那塊純淨剔透的紅色寶石。
方才他把這塊寶石從喬豐羽的肚子裡挖出來之前,喬豐羽被他劃開的傷口裡,一滴血也沒有往外流。
隻是挖出來之後,這塊石頭除了看起來挺貴的樣子,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景想了想,手中凝出兩枚錐形的暗影利刃,他出手如電,一邊一個將喬豐羽的手掌牢牢釘在地下。
“啊——!”劇痛閃電般鞭打著喬豐羽的神經,他鬆黃的牙齒間滿是鮮血,充滿怨毒地喊道,“你到底要怎麼樣?!你要是敢弄死老子,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景抬手將紅色寶石再次按進了他皮肉外翻,紅黃交錯的肚子裡,果不其然,傷口潺潺外湧的血液迅速凝結。
景等了一會兒,見傷口並沒有愈合,又將寶石挖了出來。
在喬豐羽的慘叫聲中,剛剛凝固不動的血液再度開始外滲。
景又這麼試了兩次,這才停手。
他在喬豐羽的衣服上擦乾淨寶石沾上的血液油漬,若有所思地說“原來是這麼用的嗎?”
喬豐羽胸骨斷了,肚子和胃被挖開,雙掌紮了對穿,又被景來回折騰,要不是因為寶石的止血功效太強大,而且哨兵的身體素質比較好,此時早就一命嗚呼了。
他再不甘願,也知道此時自己要是不求饒,可能就活不下去了,隻得氣若遊絲地說“景,景,算喬哥求你,彆再折騰了好嗎?隻要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團長的身份。”
“藍狐的總部被你們端了,這段時間藍狐不知道惹上了哪路神仙,被掛在黑市懸賞,損失了很多人。”
“最後知道團長真實身份的老方,剛剛也被炸死了。”
“沒有我,你們永遠都找不到團長的。”
“而且,而且我在鷹城知道了一個天大的消息,和你那個姐姐有關的,你要是殺了我,可能不知道哪一天她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景微微眯起眼睛“你不會誆我吧喬哥,你要知道,我在藍狐,彆的不說,這跟蹤和折磨人的功夫,可是學到了不少呢。”
喬豐羽咽了口唾沫,使勁點頭道“真的,景,你再信喬哥一回的。”
悶雷般的轟鳴聲席卷而來,本就搖搖欲墜的磚牆,碎石撲簌之下。
景挑了挑眉,抬頭掃了一眼磚牆裂隙外的天空。
天邊,烏壓壓的機甲群如蝗蟲般壓近,在沼澤區上空徘徊巡邏的機甲們迅速拉升飛行高度,彙入了鋼鐵鑄就的洪流中,迎著落日的餘暉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