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縣東市,水墨齋。
水墨齋主營筆墨紙硯,也賣印刷書籍。
陳沐就坐在水墨齋門口東側。
身前擺著一張桌子,筆墨紙硯俱全。
桌前還掛著一張白紙,上麵畫著兩個人,一個是他自己,正持筆寫字,另一個是個隻有背影的路人。
畫像旁邊還寫著八個飄逸大字,“代寫書信,繪圖畫像”。
這裡就是前身寫字畫像的地方。
桌椅板凳都來自身後水墨齋,包括他所在位置,一天兩個銅板租金。
陳沐坐在書桌後,百無聊賴的等著生意上門。
這個時代生產力不高,生活水平受教育水平也不好。
窮苦人家最多是讓人捎帶口信,寫信的很少。
枯坐一天,他也隻寫了三封信。
寫信不同於書法賣字,不可能按字賣錢。一張信紙以內,一律三個銅板。
“三封信就是九個銅板。”
“給水墨齋兩個,留下四個作房租儲備,隻剩三個。勉強夠一天飯錢,還是吃不飽的那種。”
“唉……”
……
四天後傍晚,陳沐來到東市偏北安樂坊附近。
這裡是勾欄一條街,彙聚大量青樓楚館。
天色擦黑,這裡反而越來越熱鬨。
陳沐站在街角陰影處,注視著街邊的一個老者。
老者一身長衫,身前擺個桌案,這會兒正聚精會神的揮毫潑墨。
他已經觀察兩天,這老頭是個畫師,在這裡給人畫像為生。
畫像的主角,大都是沿街勾欄裡的歌姬。
具體收入多少不清楚,但看對方穿著乾淨光鮮,每天吃飯必下館子,想來差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