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卻答道:“那我擅自揣測你的心意,那就更應該表達自己的歉意了。”
源琢月應下,笑著開口:“好,那萬能的鐘離先生,可以提供一些換洗的衣物來表達歉意嗎?”
鐘離頷首:“自然可以。”
源琢月抖了抖,血液已經乾涸在皮毛上結成了血痂的裘衣:“……就是可惜了你這件衣服,還要嗎?”
鐘離聞言道:“若你喜歡,我這裡還有不少。”
這一次倒是不用鐘離在給她找洗漱的地方了,其他洗浴的地方不好找,但在醫院裡醫護值班室好找啊!
在醫院基本上每個科室每個樓層都會有值班室供醫護人員使用,而且一般情況下門上還會掛門牌,真不要太好找了。
源琢月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直接掉頭,前往先前待過的急診科的那棟樓,因為她被一群人架進去的時候看到了值班室的門牌。
源琢月急吼吼的向著目標邁近,可還沒到急診室的門口就聽見了沸騰的人聲,而急診科本來已經被熄滅的燈光,又重新點亮,整棟大樓燈火通明。
有人不斷從大樓中衝了出來,臉上是難掩的喜色,一邊奔跑著一邊扯下身上的白大褂丟了下來,未停的奔跑著從上麵踩過,直至醫院的大門口衝去。
也有人身上穿的是條紋的病號服、護士服,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剝離身上的衣服,丟棄到一邊,脫離‘身份’給予的束縛,想要逃離這裡。
但最終都被無形的屏障,阻擋住了去路,他們捶打哀嚎咒罵,卻影響不了這個無形的屏障半分。
源琢月看了一會兒才收回了目光。
這些人早已死去,卻被強行困在早已腐朽的軀體之中,像提現傀儡一樣被操縱著,現在終於擺脫了操控,自然會想要逃離。
可是……他們已經無法逃離了,最終隻能困在這片空間內,直至空間崩塌隨之一同湮滅。
源琢月找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個值班室,試探著擰動了一下門把手,然後發現房間門是反鎖上的。
她抬手敲門:“你好,有人嗎?可以借值班室洗個澡嗎?”
裡麵傳來細細碎碎的響動聲,而後似乎是有人在小聲爭執,值班室的門發出了晃動的輕響,才歸於平靜。
過了好一會,裡麵才傳出一女聲:“你是這次進入副本的玩家嗎?麻煩你說一下口令。”
啥玩意?這還搞口令?
源琢月沉默片刻開口道:“你們是玩家?我是源琢月,如果你們看過直播的話,應該知道我。”
裡麵又是一陣細碎的交談聲。
裡麵的人似乎商量了一陣之後得出了結論,又換成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看過直播,你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方法嗎?”
源琢月回答的乾脆:“沒有,你們可以選擇不開門,但我可以直接把門拆了。”
似乎是她的威脅起到了效果。
門被拉開了一條小縫,就看見從上到下露出一排黑白分明的眼睛,從縫隙中看了出來。
在看到源琢月之後,就竟然真的直接把門給打開。
房間內淩亂起,一些生活用品散落了一地,
裡麵的幾個人避開這些東西直愣愣的站著,目光不由自主往源琢月身上瞟。
【我去,這一身的血。】
【剛才大家都睡得好好的,突然就亂起來了,該不會這大佬又乾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