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元素力浸染,已經變成金色的血液,順著已經綻放的花苞所刺破的皮膚,砸落在地。
然而,不僅僅止於此。
心臟處傳來的劇痛,幾乎在一瞬間抽空了源琢月的力氣,她身子一軟跪倒在地,整個人因為疼痛而顫抖著。
她下意識的蜷縮著,想要緩解這樣劇烈的疼痛,卻毫無效果。
胸前還有呼吸道,逐漸蔓延起一股被堵塞的感覺,讓源琢月感覺喘不過氣來。
她像一條脫水瀕死的魚,張著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卻無法緩解這股窒息的感覺。
源琢月眼前開始發黑,耳中也出現了鳴響。
身體求生的本能促使著她做出嘔吐或者咳嗽之類的動作,源琢月掙紮片刻,終於成功的咳了出來,伴隨著陣陣乾嘔,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生理性的淚水不由的湧了出來。
金色的血液從她的口中被吐了出來,並混雜著宛若透明琉璃一般的花瓣。
源琢月這才稍微感到窒塞的呼吸,通暢了些許,讓她有了能夠喘息的機會。
但下一刻,地麵發出顫動,隨著劇烈的震動,道道溝壑浮現在花海之中,將這綿延不絕的白色撕裂開來。
而後地麵崩塌,源琢月隨著被白色花海所覆蓋的骸骨,一同向下墜落。
她的身軀重重的砸在了崩塌形成的空洞之中的一處高台之上,碎石、骨骼、與那些純白的花朵,散落在她的周圍。
金色的血液從周身的傷口中滲出,在高台中溢滿,然後滴落在底下的寒潭之中。
源琢月艱難掙紮了一番,稍微攀爬到平台邊緣就已經力竭,再也絲毫動彈不得,而抬眸環視一圈,唯一矚目的發現便是眼前一尊巨大的恍若玉石雕琢的人像。
淺色的人像坐在一個深色的枯萎蜿蜒曲折的樹乾上相對平直的部分,人像右手抬起握在枯萎樹乾上伸長出的一枝綻出新芽的樹枝上。而這隻樹枝除了點點新芽是翠綠的色澤,通體是一種如墨的漆黑,人像掌心似乎都被染上了樹枝上的那種如墨的漆黑。
人像的造型似乎是盤起一條腿,另一條腿隨著衣袂下擺自然垂下,布幔蓋在神像頭上蓋住了大半張身子隻是簡單的勾勒出身形,將神像的麵容遮擋其下。
源琢月處於高處,不僅可以看全人像的外觀,還能看見寒潭之中截然相反的倒影。
枯萎冒出新芽的樹乾,在水中的倒影枝繁葉茂生機蓬勃,人像也不像是坐在繁茂樹蔭中的樹乾之上,樹乾與人像的身軀貼的極其緊密,像是直接從肩背血肉處萌發將人像包圍起來,而垂落的衣袂下擺浸透了血色的痕跡。
可現在的源琢月無法動彈,也無法思考,在傷勢嚴重的情況下,她終於還是堅持不住,陷入到黑暗之中。
而鐘離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從他擊毀第一個紙人開始,越來越多的‘源琢月’通過各樣的方式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有的是紙人,有的是布偶,甚至還有蠟像人偶諸如此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