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飛鳥與暗紅的蝴蝶,在空中席卷飛舞,交錯連接起難明的汙穢,遮天蔽日,恍若囚籠一般,將烏波洛斯圍困其間。
烏波洛斯抬手置於胸前,掌心上方燃起一抹耀眼的金色火光,絢麗的光暈看似單薄,卻輕易的阻隔了這些汙染的襲擊。
萬物之母卻並未太過在意,隻是輕笑一聲,抬起雙臂交攏在身前,仿佛是在懷抱著什麼東西一般,麵上是個甜蜜而奇異的微笑,帶著詭異的慈愛與母性,然後微閉雙眸。
天上恍若巨大肉球一般的日月相聚交疊在一起,仿佛互相吞噬一般,不停的鼓動著,最後聚攏成一個整體。
其中隱隱透出一個蜷縮著的胎兒的影子,被鮮紅的肉膜包裹著,在天穹之上仿佛是在孕育著一個新生命。
這個巨大的肉球上不斷有鮮血滲出,彙聚在一起,然後如瀑布一般從天穹墜落,傾倒在了萬物之母身上。
為祂披上了一件血肉構成的華麗新裝。
而從天際那個巨大肉球上滴落下來的血線,連接在祂的身上,仿佛是一道胎兒連接母體的臍帶。
甜膩過頭的聲音再次響起:“烏波洛斯,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在我降臨時為我尋求了一具羸弱的軀體,就能將我的權威限製住吧?”
萬物之母緩緩上前,血色的觸手蠕蟲從手臂上的裂口中爬出,攀附上了祂的手臂,仿佛是為其裝點上了新的飾品。
祂雙手交疊在小腹之上:“這具軀體我雖然不甚滿意,但以此為母體,為我孕育一具新的容器,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烏波洛斯舉著火光,嗤笑道:“看來【繁育】對你而言是個不錯的工具,對嗎?侵占你所孕育的孩子的軀體,這就是你的權柄嗎?【母親】?”
萬物之母依舊緩緩前行,烏波洛斯手中可以抵禦汙穢的火光,卻抵禦不了汙穢的源頭,汙穢的【母親】。
祂攀附上的血色觸手與蠕蟲的手臂探入,由漆黑的飛鳥與暗紅的蝴蝶所打造的牢籠之中。仿佛可以驅散一些邪祟的金色火光,卻隻點燃了攀爬在這道纖細手臂上的觸手與蠕蟲。
在跳躍的火光中,觸手與蠕蟲不停的扭動著,不停的發出尖細刺耳的鳴叫,直至被這些金色的火焰燒灼殆儘,消弭於無形。
萬物之母並不在意,這些誕生於汙穢之中無用的螻蟻的存亡,徑直邁入金色火光的照耀之中。
直至這具軀殼看上去纖細無力的手扣住了烏波洛斯的喉嚨,祂又抬起另一隻手,蓋在那簇跳動著的金色火焰之上,緩緩下壓。
輕易便可燃儘那些汙穢的金色火焰,並未對萬物之母造成任何損害,並未產生影響就在祂的掌下熄滅。
這昏暗的血色天地之間,唯一的一抹亮光,就此熄滅。
被扣住喉嚨的烏波洛斯沒有掙紮。
萬物之母的手繼續向下,又扣住烏波洛斯的手,強硬的按在自己的小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