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趴伏在鐘離懷中入眠的幼龍睜開了眼睛,金燦燦的眼瞳中還帶著一絲迷茫。
她抬起爪子抹了把臉,抖了抖耳朵,又環視了一圈。
然後歪著腦袋,有些困惑的看向鐘離。
鐘離眉眼帶笑,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了?”
而被摸到腦瓜子的源琢月,又將腦袋瓜換了一邊歪著,如鎏金般的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鐘離。
片刻後,她又挪動了身子,抬起兩隻前爪,搭在了鐘離的胸前,立了起來。又昂起腦袋向前探去,鼻翼微動,輕輕的嗅了嗅。
然後,後爪突然發力一蹬,先是一腳踩在了鐘離的胸前,然後以此為基點借力,再次向上一躍。
最終動作流暢,身姿輕靈的落在了鐘離的肩上。
與之前那副站都站不穩,走路搖搖晃晃,如同學步的嬰孩狀態,已是天壤之彆。
她的情況在明顯的變好。
但落在了鐘離肩膀上的幼龍,還是歪著腦袋,滿眼困惑的盯著他看。
鐘離側頭與她對視,抬手撓了撓他下巴上的鬃毛,又問道:“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
源琢月抬起一隻爪子搭在了他的手上。
然後把腦袋湊了過去,輕輕的在他臉上叨了一口。
又縮了回去,歪著腦袋,用那雙澄澈的金瞳看著他。
鐘離微愣。
這和之前偏向於獸類,表達喜愛與親近,標記領地氣息的磨蹭不一樣。
也並非是獸類表達喜歡與親近的舔舐。
這更偏向於人的親吻。
源琢月這樣子的舉措,他不久之前看到過。
是在麵對那個名為皎皎的目眇的小女孩時,在那個小女孩的臉上落下的輕吻。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去安慰她,讓她止住哭泣。
現在這份安慰,落在了他的臉上。
而就在鐘離愣神的這一刻,源琢月又把腦袋探過來,又在他的臉上叨了一口。
之後又端正坐好,一雙金燦燦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與之前的困惑不同,此時這雙眼睛之中透著一股嚴肅認真的感覺。
鐘離輕笑道:“我可沒有再哭啊,琢月。”
幼龍立即張嘴發出了,有些急切的尖銳的鳴叫聲,然後抬起爪子,用力的在他的肩上捶了捶。
鐘離扶著肩膀,故意對著源琢月道:“唔……好疼呀。”
本來氣勢洶洶的幼龍,見狀一愣,而後垂下腦袋,慌慌張張的在自己剛才下了重手的地方,輕輕的吹氣。
而666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回來的非常不是時候。
心情略微有些回升,正逗弄著源琢月,與她玩鬨的鐘離,麵上的笑意微斂。
666也是挑準了時機,確定了源琢月已經蘇醒了才敢回來的。
甚至在皇隻殿外,站了一會兒,觀察到裡麵的氣氛還算祥和,這才敢進來。
因為他確定,在源琢月麵前,鐘離的人性是最為充沛的。
就算是對他抱有殺意,也會壓製住自己的想法,不會再源琢月麵前顯露半分。
也就說明,在源琢月意識清醒的情況下,666能夠保證自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