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對上了Archer那如血的眼眸,就立即明白了。
這突如其來的點名,是對於他之前沒有回答,有關於藤丸立香的問題,無關痛癢的小小報複。
Rier的目光也投在了鐘離的身上:“既然Archer你這麼說,莫非Ruler也是一位王者?”
Rier的視線,在鐘離身上掃視片刻,問道:“鐘離……這個名字,還有這身服飾,你難道是中土的王?”
鐘離麵不改色的回道:“在下如今不過是一介閒人罷了。”
Archer聞言直接嗤笑一聲。
Rier摸了摸下巴:“Ruler你應該也聽到了我與騎士王的爭論,那你認為我們之間,誰是正確的?”
Saber也問道:“Ruler在你看來,我對於聖杯這個萬能許願機渴求的原因,是否是錯誤可笑的?”
鐘離淡淡開口,聲音平和:“一千個人有一千種性格,所做出的選擇,所踏上的道路,或許相似,但絕不相同,執政者也是如此。”
“正確與否,在我看來,單獨隻將不同的治國理念作為比較,實在難以評判。無論是開疆拓土,還是身為繼任者,繼承遺澤,都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說道此處鐘離微頓片刻,稍稍回想了一下,在提瓦特所見證過的,被稱為王的人與魔神:“追隨者或許是因為武力而臣服,亦或是認同執政者的思想,才選擇追隨。但君臣之間的思想必然是契合的,並有著相同的理念與追求,才能讓一個國家穩固。”
隻是說及此處,鐘離眸色微暗:“若君臣意見相左,執政者與臣民所求相駁,國家便會陷入動蕩之中,崩塌也隻是在一瞬之間。”
“或許在現在看來,有些行為是不當,會引發禍端的,但在做出決斷的那個時代,那些選擇或許已經是最恰當的了。”鐘離神色淡淡,依舊擁著較為和煦的語氣說道:“恕我直言,時代、思想、文化不同,構成一個國家最基礎的人民,對於執政者的要求亦是不同。若是征服王與騎士王之間的環境互換,你們雙方或許都不一定能夠達到現在的成就。”
最後鐘離歎道:“若是霸道獨斷的君王,所統領著的子民是渴望自由的人,他們不會理解君王的專橫,隻會從中誕生出新的領導者,去推翻舊的秩序。而過於仁愛的君主,所溺愛的子民,在愛意的澆灌下,逐漸變得貪婪,便理所應當的要得到更多,要淩駕於君主之上,讓君主為私利,而非大義犧牲一切。”
Rier聽完之後,沉思片刻:“雖然你沒有明說,但Ruler你似乎更認同騎士王的理念。”
鐘離反駁道:“並非如此,不同的時期需要不同的治國理念,在延續多年的國度之中,隻有推陳出新不斷變化與革新,才能得以長久的延續。”
Saber聆聽後,同樣略做沉思:“Ruler聽上去你所治理的國家,似乎存在了不短的時間。”
那可不是!三千七百年呢!
幾位旁觀的穿越者欲言又止,憋的實在難受極了,卻也無一人敢插話,又繼續去憋著了。
Archer側頭看向鐘離:“也就是說,你會因為臣民的想法,就改變自己的治國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