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鐘離抱在懷裡,和圍觀人群一起看熱鬨的源琢月,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離去的救護車:“誒?他為什麼要,把紗布上的結,鬆開呀?紗布鬆開了,就會流血,人流多了血就會死掉。”
“他是想,有很多漂亮石頭的哥哥死掉嗎?”源琢月一臉的迷茫:“可是他哭的和我發現團子死掉的時候,一樣傷心,我是不想團子死掉才哭的,他也應該不想石頭哥哥死掉才對。”
鐘離淡淡回道:“人便是如此,所思所想,萬般變化令人琢磨不透。他想他生,是真,他想他死,也是真。他在兩種抉擇之間搖擺不定,最後的結果究竟如何?我也難以揣測。”
源琢月十分實誠的搖頭:“沒聽懂。”
救護車一路飛馳進了醫院。
一路上小林陽太,內心究竟是如何掙紮搖擺不定,無人能夠得知。
但躺在擔架床上的小林蒼介,那是半分掙紮的動作也無,意識在清醒,模糊,斷片,之間來回的搖擺。
而這家醫院不巧,正是江戶川柯南以及吉田步美,兩位被當成人質的倒黴蛋,所居住的醫院。
此時他們已經平安的度過了觀察期,達到了能夠出院的標準,而幾位頭腦受到重擊的劫匪,仍然在昏迷之中,並未蘇醒。
小林蒼介直接就被推入了手術室之中搶救,血次呼啦的小林陽太,坐在長廊上的椅子上,看著手術室閉合的大門,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並未過多長時間,緊閉的手術室的大門,被緩緩的打開,一位醫生走到了小林陽太的麵前,簡略的講述了一下,小林蒼介目前並不太穩定的生命體征,以及委婉的讓小林陽太做好心理準備。
雖然傷者送來的還算及時,但那是被散彈槍近距離擊中的槍傷,失血過多,內臟又損傷嚴重,情況並不樂觀。
小林陽太本以為,自己麵對這樣的情況能做出完美的應對,但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卻還是呆立在當場,腦中一片空白,之前的任何設想,都無法正常的展現出來。
他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澀,發緊,他微微蠕動了一下嘴唇,卻隻發出了一聲細碎又喑啞的聲音。
他平複了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深深的向這名與他對話的醫生鞠了個躬,出口的話語比他想象之中的要更加顫抖:“請拜托你全力救治他……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在這一刻他心中的天平終於向另一端傾斜,可是之前心中抱有著另外想法時,所做出的一係列小動作,擊潰了這一切。
他最終等來的是他血親蓋著白布的屍體,以及醫生的一句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
神經一直緊繃,心緒起伏又太過劇烈的小林陽太,眼前一黑直接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