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鈞通過讀取礦石的記憶所看見的那些景象,又被他簡略的轉述了一遍,而其中的發展,還是令眾位聽眾,有些摸不著頭腦,有些腦子發懵。
派蒙雖然也很懵,卻也急切的找出了一個應對之策:“昆鈞讀取石頭裡的記憶的時候,不是看到那個人的臉了嗎?我們快點把他找出來,問問那個人究竟把魈弄到哪裡去了!”
昆鈞立即答道:“那人曾有提及過,自己在輕策莊定居,也是想要急切的回歸家中,我們現在前去,或許能在輕策莊尋到此人的蹤跡。”
“而且,也可以在輕策莊順道搜尋一下,那個小姑娘的蹤跡。”說著昆鈞看向了身旁,麵色有些冷凝的摩拉克斯,詢問他的意見:“你覺得如何?”
客卿先生微微頷首,臉色稍稍有些回溫:“那便按你說的這般去做。”
簡單的商議了一番,眾人便一同,向著輕策莊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昆鈞仔細的觀察著摩拉克斯的神情,見他除了神色不佳以外,情緒也算穩定,便在心中悄悄的鬆了口氣。
若陀龍王曾與摩拉克斯相伴多年,自然也能明白,加諸在他們身上的磨損,難以抗衡。
而與若陀龍王一樣,摩拉克斯也在這個世間曆經了不短的歲月,那磨損必定也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更何況在當初他理性崩潰,陷入了瘋狂之前,摩拉克斯甚至於分出了自己的力量,來試圖緩解磨損,施加在他身上的影響。
可最後也不過是徒勞無功,得到了一個將若陀龍王封印地底的結果。
雖然舊事已經相隔了千載,如今的摩拉克斯依舊清醒又理智,與他記憶中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變化,這才令昆鈞稍稍放心了一些。
但同樣也在無可避免的擔心,某些在無意間所遭遇的事物,諸多變量加在了一起,會不會給摩拉克斯帶去一些負麵的影響,讓磨損在他身上留下一些更深刻的刻痕。
而現下雖然金鵬,因那個凡民不知所蹤,但從留存在礦石之中的那些影像,所透露的訊息,也可以得出大概的結論。
雖不知對方如今目的究竟為何,但短時間內金鵬並不會有什麼危險,甚至於可能如那個凡民一般,有可以將自己‘交換’出來的方法。
但以他對金鵬的了解而言,若真的有這樣的機會,金鵬也不會隨意與一個人交換處境,將他人拉入一個未知的境況。
隻會想儘辦法,抓住機會從困境中逃脫,然後將己身的遭遇,儘數上報於摩拉克斯。
可是他們並沒有行進多長時間,仍未離開荻花洲,剛過了一座七天神像之時,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準確的來說,是攔住了,坐在輪椅上溫蒂的去路。
那是一個看上去,已入耄耋之年的老太太,雖然身上的衣物樣式有些老舊,但卻依舊把自己一身衣著收拾的乾乾淨淨,花白的頭發也梳理的整整齊齊,盤在了腦後。
老太太笑容和藹:“我可否耽誤你們一些時間。”
在經過允許之後,老太太便來到了,在輪椅上的溫蒂麵前,在注視了她的雙腿上纏繞的繃帶之後,先是詢問道:“恕我冒昧,不知道小姑娘你的腿,是因外傷導致的行動不便,還是因為疾病?”
溫蒂並不覺得冒犯,沉吟片刻,笑盈盈的回道:“……具體情況有些複雜,算是外傷所致,也可以算作因為疾病。”
得到這樣的回答,老太太的臉上浮現了一抹遲疑之色,最後還是問道:“小姑娘,你想治好自己的腿嗎?”
這個問題倒是與,昆鈞先前所轉述出來的,通過讀取礦石記憶獲得的景象,其中那個凡民,向魈詢問以及述說的那些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溫蒂幾乎是下意識的扭頭,向著昆鈞以及客卿先生所在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