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潮濕又遍布黴菌的長廊之內,幾道黑影構成的人形輪廓,伴隨著忽明忽暗的燈光,向著一個緊鎖的房門逼近。
而房間中懷抱著自己女兒的金發女郎,正顫抖著手,將一個錄像帶插入了放映機中,而就在插入的一瞬間,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幅黑白的畫麵。
而在畫麵出現之前,金發女郎要抬手捂住了自己懷中女兒的雙眼,並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同時將自己身上,剛脫下來的外套,將母女倆的腦袋都籠罩在其中,確保自己不會看到外界的任何事物。
然後她緊緊抱住了自己懷裡的女兒,就算是聽到了一些古怪的摩擦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上爬行的聲音,之後傳來了門被推開的吱呀聲響,最後又是尖銳的嘶吼聲。
然後接連不斷的傳來了各種碰撞聲,以及一些桌椅板凳被推倒的聲音,還有那種這是什麼沉重的物件被移動的聲音。
這些聲音綿綿不絕的傳入了她的耳中,直到忽然有幾道突兀的槍聲響起,一切又都恢複了,在黑夜中該有的寂靜。
但金發女郎依舊絲毫不敢動彈,因為她不確定自己與自己的孩子,是否已經逃過了惡靈的追殺。
隻敢和自己的孩子,蜷縮在房間的一角,靜待時間的流逝。
直到她聽見窗外街道上,傳來了車輛行駛,一起往來行人,發出的略顯喧鬨的聲音,才敢有所動作。
金發女郎依舊用自己的手,牢牢捂住了女兒的眼睛,隻是先一步試探著掀起了,蓋在自己腦袋上的外套。
從那一點縫隙之中,去觀察外界的情況,在發現窗外已經大亮之後。
她立即就大著膽子,抱起懷中的小女兒,打開了房間門,向通往外界的樓梯行進,為了減小發生的動靜。
金發女郎在選擇逃跑之前,還特意脫下了自己的高跟鞋,避免自己在逃跑的過程中,發出的聲音引來不必要的注視。
又特意去查看了一下懷中女兒的情況,確定她渾身上下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外界看不見的蹤跡。
而從裡麵也看不到外界的情況。
做好了一切準備之後,金發女郎才有了動作,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孩子護在懷中,然後埋頭一路狂奔。
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膽量,去觀察房屋內現在的情況,隻是一股腦的悶頭向前衝。
自然也就看不見,那先前還陰暗潮濕,遍布黴菌以及被水浸泡過的痕跡的長廊,也不複原來的模樣。
雖然依舊老舊,留下了一些經過歲月衝刷的印記,但也沒有了那些遍布在各個角落的黴菌痕跡。
原本看上去陰暗潮濕的環境,也因為窗外灑入的溫暖光線,而變得寬敞明亮起來。
赤著腳的金發女郎,踩著破碎的瓷片以及一些碎玻璃渣,以滿腳流淌著鮮血為代價,護著懷中的女兒,成功的逃離了這棟詭異的房屋,來到了她所認為的一個安全距離。
終於她跑到了有來往行人,與行駛車輛的街道上,心中才終於有了逃過一劫,劫後餘生的喜悅。
她這才覺得力竭,身子一軟所以就癱坐在地,而腳上碎玻璃與碎瓷片還有一些不知來源的碎片,所劃傷往外不往外淌著血的傷口。
才後知後覺的感到了,傳來的讓人難忍的疼痛。
但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臉上流露出了狂喜的大笑。
來往的行人對著鮮血如注的場景,似乎已經司空見慣,有的人神情有些冷漠的從她身旁穿行而過,對金發女郎如今的慘狀,絲毫不為所動。
也有人放緩了腳步,目光在一身狼狽的金發女郎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又加快了腳步,以免自己牽扯上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還有人並未靠近,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撥通了報警電話,簡單的講述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就匆匆的離開了原地。
卻有一個人來到了癱坐在地的金發女郎麵前,那是一個青少年模樣的男性,穿著普通沒有什麼特點,背上還背著一個雙肩包,看上去分量不輕的模樣。
這副有些風塵仆仆的樣子,一看就像是從外地來的,有著和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熱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