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並沒有理會楚留香的話語,而是抬頭望向了那個出於石室頂端的那個,約摸一人多寬,隻能通過一個人,身形要是再豐腴一點,指不定就卡在了半途之中的洞口。
陸小鳳回頭望去:“怎麼說?”
“據我所知,這個石室,是鑿空山體,而建造而成的。隻有處於我們頭頂上的這一個通道……而追捕我倆而來的人,必然是在洞口守著。”楚留香答道:“而且這個通道又長又光滑,若守在外界的人,稍稍施展一下什麼小手段,這對於我們而言都是難以跨越的天險。”
說完他又看向了,正在昂首注視的那個洞口的花朝:“我之前已經打探到這個石室的消息,隻聽他們說,要用這個石室來關押什麼人,卻沒想到在此見到的是花朝姑娘。”
楚留香說的不錯,以他們的輕功而言,想要借由這個洞口,逃生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奈何這個洞口的確是狹小,一旦守在洞口的那些護衛,要是做了些什麼,對於他們而言,那必然是避無可避,無法逃脫。
這也是事實,花朝自從到了這個蝙蝠島之後,就被送到了這石室之中,但與從天而降的陸小鳳與花門樓不同。
她在使用了,被那些人稱之為軟筋散的藥物之後,又被人好生護送下來。
在她平安落地之後,那些人就離開了石室,這黑暗無光,又沒有一絲光亮的環境之中,就隻剩下了孤身一人的她。
沒有一絲聲音,又沒有一絲光亮,又是一種孤身一人的狀態。
對於普通的人類而言,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之中,待不了多長的時間,精神就會瀕臨崩潰。
而這樣能夠攻破人心防的小手段,對於花朝而言,也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效果。
哪怕當初她遭到了【汙穢】的侵染,被迫封閉了五感,而保持靈台的清明的時候,她都沒有產生過任何的畏懼之心。
更何況是現在這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來試圖瓦解她的內心的手段。
這個世界的人類之中,並未有與命途行者相識的存在,也自然不能理解身為神裔的她,與尋常的人類之間,究竟擁有多大的差異。
就算她身處於這個石室之中,不去刻意的放出自己的神識以及力量,去感知這座海上的島嶼之中的情況,卻還是有源源不斷的信息,彙聚到她的身邊。
在旁人眼中,令人生畏,而又神秘的銷金窟。
自她踏上這片島嶼之時,就事無巨細的展現到了她的眼前,哪怕是這個島嶼背後的主人,不曾掌控的一絲無關緊要的小情況,對於她而言,都可以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而她之前問花滿樓,並非問他此時正身處何處,而是在問他的情況如何。
因為在她的感知之中,陸小鳳與花滿樓兩人在不久之前,就處於一個隻有一牆之隔,十分相近的距離。
而結果從陸小鳳茫然不知的回答來看,兩人並沒有真正的碰上麵,隨即她也反應過來,她可以隔著一堵厚實的牆,感知到前後的究竟是誰。
陸小鳳與花滿樓或許可以感覺到牆外的細小動靜,可也不能迅速的知道,與自己一牆之隔的,會是自己的同道好友。
花朝知道花滿樓雖然也被困在一隅之地,但也被人好吃好喝的供著,身體上並沒有出現什麼損害,自然是不會為他擔心。
花朝真正有些擔心的是,現在與花滿樓正同處一室的花,正看守著花滿樓的那些人,會將他好生的供著。
但那些人也不會如花滿樓一般,好生的伺候一株花,花朝先前可是聽的明明白白,花滿樓提出讓這盆花去曬一曬太陽的請求,都被守在他房間門口的看守,給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花滿樓來到這個地方的時間,少說也有十來天了,對於一個曾經身處於黑暗之中,又再次重獲光明的人而言,隻不過是回到了相對熟悉的環境之中。
但對一株嬌嫩的花朵而言,那可是真的要命了,特彆是她教與花滿樓的那些花種,都是特彆難以培育好的品種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