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導致整個市舶司都在接受稽核審查,暫時不可大用了,因此官家責令皇城司負責此事。”
肥玉葉掃了眾人一眼,說道:“皇城司不可出臨安,這是規矩,大家都懂得。
而宋金兩國間的走私呢,他們的操縱者可以在臨安,但是他們的主要活動範圍,卻恰恰在臨安之外。”
“因此,朝廷責令我機速房與皇城司共同辦理此案。都承旨把這件案子,撥給我‘魚字房’負責了,楊副承旨……”
肥玉葉看向楊沅,楊沅立即起身,抱拳道:“下官在。”
肥玉葉見他態度恭敬,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她還真怕這小子發了痞氣,當著這麼多的部下,依舊吊兒郎當的,那可就叫她下不來台了。
楊沅剛來,毫無根基,如果說正副掌房這個時候爆發了大衝突……
你說都承旨和其他各房的人聽了,是相信楊沅以下犯上,還是她肥玉葉以大欺小?
肥玉葉鬆了口氣,道:“楊副承旨如今正負責我‘魚字房’臨安之外的一應事務,所以這件事,本官就交給伱負責了。”
楊沅道:“下官遵命。隻是,下官還要確定一下,我們魚字房和皇城司,誰主、誰副?”
肥玉葉道:“臨安城內,皇城司為主。
一旦出了臨安城,皇城司的人即便可以出去,也不可以再打著皇城司的旗號。
那時,就以我魚字房為主,皇城司為輔了。”
楊沅點點頭道:“明白了,卑職沒有疑問了。”
楊沅坐下之後,肥玉葉又道:“楊副承旨畢竟剛剛到任,於機速房的諸般事務都不熟悉。”
她看了冷羽嬋和薛冰欣一眼,問道:“兩位押衙中,至少應調去一人,輔助楊副承旨。”
“我去!”
薛冰欣騰地一下挺胸站起,由於起的太急,胸前還猛地跌宕了一下。
幸虧她官袍裡係了抹胸,倒沒有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
她起這麼急,是因為剛剛去找冷羽嬋商量事情的時候,竟然在冷羽嬋公案上發現了一盒口脂。
在她百般詢問之下,羽嬋竟然還想含糊過去。
可她薛冰欣天生一雙慧眼,是那麼好騙的?
就羽嬋那點道行,在她的慧眼之下,根本就無所遁形,最後還是招了,那口脂,是楊副承旨送的。
果然啊,昨日看見他和那位鹿溪姑娘重逢的時候,他身邊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嬌俏美麗的姑娘,看他的眼神兒就不一般。
這個男人,果然是個貪戀美色的風流之輩。
他都已經享了齊人之福還不知足,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了羽嬋身上,可恨!
薛冰欣和冷羽嬋都是宮裡的人,不曾年滿三十歲之前,是不能銷冊出宮的,更不可以在此期間談婚論嫁了。
否則,一旦被宮裡發現她失去了處子之身,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再一不小心搞出個孩子,那就更是糟糕至極。
薛冰欣緊張的不行,因此對冷羽嬋是苦口婆心,竭力勸她懸崖勒馬。
冷羽嬋一開始還隻是苦笑著應承她,到後來竟然惱羞成怒了,還跟她辯解起來。
薛冰欣哪裡肯信,兩姊妹爭吵半天,這才耽誤了功夫,來晚了。
現在一聽掌房要安排一個押衙陪在楊沅身邊,薛冰欣生怕冷羽嬋搶這差使。
到時候他們兩人一起出了外差,孤男寡女**的,這一輩子不就毀了麼。
情急之下,她才挺身而出,主動請纓了。
“你?”
肥玉葉輕輕皺了皺眉。
薛冰欣這是要搶著去找點楊沅的差錯,好把他趕出“魚字房”麼。
可是,你這也太性急了些。
那廝不是個善茬,太心急的話,難免被他察覺端倪。
他一旦起了戒備之心,那可就不好對付了。
想到這裡,肥玉葉不動聲色地道:“本官還有些事情,正要安排你去做。
所以,陪同楊副承旨去稽查海上走私一案,還是交給冷左衙去吧。”
冷羽嬋無奈地看了一眼薛冰欣,起身拱手道:“卑職遵命!”
薛冰欣大急,掌心都沁出了汗來。
可事已至此,終究不便再爭,不然定會被肥掌房問出她搶著去的原因來。
一旦肥掌房因此把羽嬋送回宮裡去,那羽嬋可就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肥玉葉道:“小駱,楊副掌房執行公務期間,未必能時時回‘魚字房’通報事務。
就由你來負責‘魚字房’和楊副掌房之間的聯絡溝通。”
駱聽夏馬上站起來,爽快地答應了一聲。
肥玉葉又轉向楊沅,將一塊類似虎符的銅製令符鄭重地交給他。
“楊副承旨,你持此令,在臨安城內,需要人手時,可就近借調兵馬司的官兵。
但最多隻有三百人,多了是無法調動的。”
“你若要去外地,便憑此令,先去‘禦前弓馬子弟所’調人,隨你同去。
調動多人,看你需要,但是最多也一樣不能超過三百人。”
楊沅鄭重地答應一聲,將令符雙手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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