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騶金吾衛一到,海倫、阿法芙、蒂爾熱巴等女子,就把早就準備好的一筐筐花瓣拋向禦街。
花瓣隨風起舞,狀元郎騎白馬,披紅掛彩,步入繽紛之中,頓時滿街百姓齊聲喝彩。
楊沅騎在馬上,向彩棚下望來,與鹿溪四目一對,微微一笑。
鹿溪頓時忸怩,急忙拉起丹娘的衣袖,悄悄遮住了自己羞紅的臉蛋。
昨夜,真是好大膽好羞人啊,她還是頭一回……
和彆人一起與二哥親熱。
縱然那人是她非常熟稔的,私下裡二人不乏葷話的好姊妹丹娘。
楊沅看到此時害羞的鹿溪,也不禁想起了昨夜那一幕。
明眸皓齒、天生笑靨的小鹿溪神情楚楚,仰眸凝睇,吞吞吐吐。
那又純又魅的風情……
更有丹娘推波助瀾、興風作浪、煽風點火、解囊相助,一雙白鰱爭食。
尤喜丹娘那丹唇蜂鳥,竟給人一種振翅時每秒五十次頻率的感覺。
絳唇漸輕巧,雲步轉虛徐。
當此時也,狀元郎便“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舉頭紅日白雲低,四海五湖皆一望”了。
薛冰欣站在台上,看著新鮮出爐的狀元公楊沅,眸中卻是好不幽怨。
之前她千不情、萬不願的,等她自己終於想通了,結果……
楊沅簡直比日理萬機的皇帝老兒還忙,他居然不出現了。
就好氣!
冷羽嬋開心地凝睇著楊沅,直到他從麵前緩緩走過,這才回眸看了薛冰欣一眼。
看到薛冰欣一副深閨怨婦的模樣,冷羽嬋就有些想笑。
唔……
冷羽嬋看了看那些蕃婆子,又看看鹿溪三人組,自己單槍匹馬的,也是把好姊妹拉過來做幫手的時候了。
冰欣簽下的那張借據……
或許可以有助於他們捅破那層窗戶紙?
艾曼紐貝兒嫣然地看著騎在白馬上的楊沅,覺得這種宋國文化很有趣。
隻是,當身邊海倫等人拋了花瓣,嘻笑著走回來,看她一眼,再看楊沅一眼,便收斂了笑容,一個個輕輕搖頭時,她臉上的淺笑就有些繃不住了。
我的功法,似乎遇到了瓶頸呢。
最近練功感覺沒有明顯的進步,我的記憶雖然恢複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有很多事沒想起來。
楊先生中了狀元,等著朝廷分派官職的過程,大概兩個月時間。
這兩個月,他就沒什麼事了,或許……我可以找時間再向他請教請教?
貝兒咬著唇,輕輕地想。
禦街臨街一個茶坊。
二樓一處雅間,金國派來大宋的“賀正旦使”兼“吊祭使”兼“慶賀使”第五病己臨窗而立,看著騎在馬上,向道路兩旁招手示意,滿麵笑容的狀元郎楊沅。
第五病己本來是被金國皇帝完顏亮派來祝賀大宋元旦節的使者。
結果,第五病己正打算收拾行裝回國的時候,大宋皇帝遇刺、宰相秦檜掛了。
秦檜可是金國最為看重的宋國權相,不能一走了之啊。
而且,他得弄清楚,到底是何人意圖弑君,還把秦檜殺了。
這一耽擱,金國就派了一個人來,給他換了封國書。
他就搖身一變,從“賀正旦使”變成了“吊祭使”。
吊祭結束,宋國肯定要新君登基的嘛。
金國給他送國書來時,就直接送了兩份。
於是,他取出最後一份國書,他就從“吊祭使”,又變回了“賀登基使”。
第五病己冷冷地道:“這個人,就是你們大宋的今科狀元?”
從第五病己的側後麵,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正是。”
“他的君前奏對,本使看過了,根本就是一篇邀戰檄文啊,你們大宋想做什麼?”
“貴使不要誤會,君前奏對本來就可以無所不談。
再說,狀元固然風光,可也左右不了朝廷的國策。
我們很多人都不希望因此傷害金宋兩國的和睦友好。”
第五病己沉默片刻,淡淡一笑:“我們大金國皇帝陛下,也希望兩國能睦鄰友好。
不過貴國這位狀元公,還有貴國的新皇帝陛下,似乎並不這麼想啊。”
“貴國非常強大,官家作為天子,心存忌憚,問計於百官,實屬尋常之事。
隻要不讓楊沅這種人興風作浪,官家會冷靜下來,認清金宋和睦的重要的。”
第五病己唇角微微一翹:“本使明白了,我會把宋國情形,稟報我大金皇帝陛下,大金會做出適當的反應。”
背後的聲音欣然道:“多謝貴使,有貴國的配合,我相信我大宋國皇帝陛下,很快就能明白什麼才是正確的宋金相處之道。
楊沅之流,跳梁小醜也!貴我兩國,一定會繼續和睦下去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