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駱聽夏麵露不屑之色,道:“晉王殿下說的有理,東瀛忍者所習,不過就是斥候之術,揉雜了一些民間幻術和道家遁術的技巧法門。
便是在東瀛那一隅島國,諸侯爭霸之中,靠的也依舊是軍隊,忍者是起不了大作用的。”
趙瑗道:“可是他們在大理寺門前,輕易就能脫身……”
趙璩道:“官家啊,那大理寺中不過是些差役捕快,站班坐衙的差官而已。就連緝凶捕盜這種事,都輪不到他們出手,你說他們能有幾分戰力?”
趙璩轉向駱聽夏道:“小駱,你來說說,如果是你,可否從大理寺前從容脫身?”
小夏道:“臨安的屋舍建造密集,除了禦街之外,其他道路又大多狹窄曲折。
如果隻是大理寺的一群普通差役追趕,奴婢想脫身的話,易如反掌。”
趙璩拍手笑道:“這就是了。”
他和趙瑗都是皇子,從小沒有接觸過這種江湖人物。
在他們的想象之中,難免就把忍者想象成了唐傳奇中那些高來高去、無所不能的空空兒、精精兒、紅線女一類的玄之又玄的江湖中人。
不過他之前把這個擔心和楊沅說起時,已經被楊沅幫他剖析明白。
趙璩便道:“至於說香積寺一案,官家覺得,如果刺客當時手中沒有‘神火飛鴉’的話,他們還能突破禦前侍衛,傷害到先帝嗎?”
“‘神火飛鴉’……”
想起“神火飛鴉”那肆虐的威力,趙璩不禁倏然變色。
趙瑗道:“當初軍中反映,‘神火飛鴉’製造艱難,保管不易,用時多有局限,時時還會誤傷自己。
先帝去軍中測試此物時,我就陪在先帝身邊,是見過它這些弊端的。沒想到如果用之得法,它竟有這般威力。”
趙璩想起楊沅勸誡他的話,就對趙瑗進言道:“官家,我們棄而不用的東西,那東瀛忍者卻是視作瑰寶呢。
尤其是皇城司從秦檜車廂中得到的那筒‘神火飛鴉’,它的製造尤其精密,竹筒關鍵處還加了鐵箍,使它更加穩固、更能及遠,威力也更大。
我在想,如果朝廷叫匠人們繼續研發,以財帛和官職作為獎勵。假以時日,它未必就不能成為我大宋軍中利器。
試想,如果有那更能及遠,更加精準,而且對保管和使用沒有那麼多局限的火器,那它用於戰場對付金人的鐵騎時,會如何?
官家,弓弩尚且需要不斷的改進完善,人才尚且需要不斷的磨礪進步,為何獨對這火器如此苛刻?就想著它甫一研發,就必須十全十美?
縱然它現在弊端多多,尚還不宜裝備於軍中,那麼不裝備也就是了,卻不應該因此廢棄繼續研發改進的機會啊。”
趙瑗思忖片刻,點了點頭,揚聲道:“來人!”
原普安郡王府的管事太監,如今的內廷大璫何立新立即應聲上前,欠身聽命。
趙瑗道:“傳旨,將當初研發出‘神火飛鴉’的匠人,提擢為軍器監錄事,賞錢百緡,緞十匹。以後遂成定例,軍器研發有所成就者,俱都照此辦理。”
雖然軍器監錄事隻是“從九品下”的小官兒,可那也是官。
軍器研發一旦有了成果,就可以從“工”變成“官”。
可以想見,這個消息傳開以後,對於軍器製造的匠人們,將會產生多麼重大的激勵效果。
兄弟倆議事已畢,趙璩就迫不及待的“逃”出了皇宮,吩咐道:“走,去仁美坊”。
趙璩進宮時本就穿的常服,此時要去仁美坊,隻要少帶些人馬,也就不怕有人會懷疑他的身份。
官家可是給他下了任務,要他想想如何改革台諫之弊。
這麼傷腦筋的事兒,他才懶得動腦筋,當然是要交給狀元公去操心啦。
於是,趙璩便隻領了七八個侍衛,車駕一拐,往“仁美坊”趕去。
此時,楊家可謂“門庭若市”。
皇親國戚、使相人家,正紛紛派媒人來,研究和這位狀元郎聯姻的可能。
一個狀元,前程就已經穩了,無比的光明。
更何況這個狀元明顯是官家眼中的新貴,奇貨可居啊。
這登楊家門的,大多是媒人。
可內中偏有一人,卻是直接帶著女兒登門的。
這人名叫李道,官任中侍大夫、武勝軍承宣使、鄂州禦前諸軍統製。
新君登基,他是回京述職來的。
李道曾經是嶽飛的舊部,因為調離嶽家軍的時間比較早,所以秦檜構陷嶽飛時,李道未受牽連。
肥玉葉的爹肥天祿沒受牽連,還是因為他從中斡旋,幫著送禮托人,才保下來的。
他不僅是嶽飛舊部,而且現在正擔任著鄂州禦前諸軍統製,而鄂州又是嶽帥影響力最大的地方。
李道此來,身負鄂州的軍心民意,進京述職之餘,自然是要來拜謝為嶽帥鳴冤的楊狀元的。
因此,他名正言順的就帶了女兒一起登門了。
他這女兒名叫李鳳娘,雖然芳齡隻有十一歲,卻是一個美人胚子,任誰一見,都知道再長大一些必然傾國傾城。
所以,雖然女兒年紀尚還小了些,可以先訂婚嘛。
這位狀元公也才二十四歲,二十六歲成親的話,對於功成名就者來說,並不算晚。
楊沅對於李道這個人全無印象,聽了李鳳娘之名,他也同樣沒想起什麼來。
北宋諸帝的事跡,他還知道一些。
南宋諸帝,他了解多些的也就是趙構了,對於如今繼位的趙瑗,知道的都隻是泛泛。
再往後的幾位皇帝,他就更不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