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他要去哪？”牛星華問。
苗苗擺起防禦姿勢，“無可奉告。”
“我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相信太平道所宣揚的教條，明明那些都是假的。”雲天明冷漠地說。
“你不懂，沒有前路的人總是想要抓住一些東西的，哪怕明知道那是假的。”苗苗高高抬手，似乎要觸摸些什麼。
雲天明三人沉默，苗苗繼續說。“我是和卯鬼大人一同來到的這個城市。在今天之前，我是唯一知道卯鬼大人真實身份的人。卯鬼大人交給我的身份是學生，我蠻喜歡這個身份的。”
“為什麼？”雲天明繼續問。
“因為瀟涵啊，我是初中認識的她吧。那時候我們十三歲，我的身份背景是一個孤兒，可卯鬼大人卻以資助者的身份給我插進了錦官城最好的學校，插進了最好的班。”苗苗說。
“可你傷害了她，你欺騙了她，也欺騙了我們。”牛星華有點激動。
“有時候欺騙才是感情的憑證。”苗苗說。
“話不投機半句多，動手。”雲天明突然襲向苗苗，哪怕他此時已是遍體鱗傷，可他的血統擺在那裡，普通人根本擋不住他隨手的一擊。
可苗苗不是普通人，她一把抓住了雲天明伸出的手，躲開周琅的揮斬，一掌轟在牛星華的胸膛，將牛星華震開。
雲天明用力抽出手掌，反手攻向她的後頸，苗苗輕鬆躲過，矮身的同時一拳將周琅逼退。
“你們不會懂的，你們不懂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苗苗抬膝頂開雲天明。
“你們殺了人，殺了很多人。”雲天明站穩後繼續攻向苗苗。
苗苗的實力不弱，可也沒到地階的程度。若不是因為雲天明身負重傷，她絕對撐不住他們三人的圍攻。
苗苗將雲天明三人打倒，憑他們三個拖著殘軀的“瘋子”，還不足以傷到卯鬼的左膀右臂。
她是癡十二，也是苗苗。
“主人並不想傷害你們，我也是。”她輕輕扣住自己的心。
“為什麼？”雲天明從未有過今天這麼多問題。
“主人很疼愛他的弟弟，也就是你。”她指著牛星華，“他頂著壓力，下令我們不得碰你的一根汗毛。”
“我知道。”牛星華沒有多說。
“可你們為什麼不殺了我們？我們以前可並不認識他。”雲天明說。
周琅沒有說話，他心說：雲師兄你是不是傻啊？要是她真把我們殺了怎麼辦？你是要繼承雲家的大少爺啊，我的命雖然不值錢，可我也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使命啊。
“因為你們……是主人弟弟的朋友啊。”苗苗沉默許久，“主人說，以後都不會再見了，所以更要給弟弟留下點能照應的朋友啊。”
躺在地上的三人沉默了，良久，牛星華哽咽著開口。“你下次見到他，告訴他我不怨他。”
苗苗搖頭，“沒機會啦，我是一枚棄子啦。就像圍棋裡的天元，象棋中的排頭兵。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將”開出一條路。”
“有這個必要嗎？”牛星華說，“你們真的要為一張空頭支票付出生命嗎？”
苗苗正色，“新世界可不是什麼空頭支票，屬於我們的新世界終將到來，不周之門就要洞開，世界終會被我們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