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我最痛苦的時候了,一直以來教我狩獵、教我做食物、教我做家務的阿父。
戰死在了一群懦夫的部落前。
他拚死都在守護著這片土地,拚死都在守護著部落內的那個雌性。
“小蟒乖,阿父想睡會,阿父求你一件事,不要怪阿善,她是阿父喜歡的雌性、阿父願意把......”
阿父的蛇尾吃力的拍了拍我的腦袋,他最後一句話我聽得不是很真切。
但是我能猜到,他應該在說,願意把生命給阿善。
我哭了很久,蟒蛇原本就是很冷的,但是他變的更冷,變得發硬,變的......
我已經有些忘了我當時是怎麼把他拖回小盆地的,我也忘了當時埋他進去時,我到底哭了多久。
自那以後,阿善沒有再來過,一個雨季,將鬆軟的土包凝固,這裡就好像變成了一個小山坡。
我每日也在獵殺野獸、練習做飯、打掃衛生中度過。
隻是,我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玄尾。
這個名字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自己取得名字,當然不會有什麼含義了。
沒有了阿父,我的性格逐漸變得殘暴,因為我知道我徹底成為了一條流浪獸。
流浪獸不殘暴,會死的。
我學著那些流浪獸的樣子,肆意而又猖狂,但是我不願意和其他流浪獸交朋友,我怕他們看出來真實的我。
蟒蛇不能太老實的,因為老實,我被騙了很多次。
但是我有了一個朋友、算是朋友吧,他叫阿綠,是一條海蛇,他的嘴巴一直不怎麼乖順。
嗯、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按照小雌性的話來說就是吹牛逼吧。
活了十幾個寒季時,我覺醒了獸環,然後進入迷霧森林廝殺,我得快速成長起來,成為強大的獸人,才能有雌性看我一眼。
在擁有獸環時,阿善的伴侶來找過我,希望我在部落內找一個雌性結侶。
當時我還沒有成年,但是我拒絕了,因為龜族部落隻是想得到我的庇護,就像是阿父一樣。
其實我知道隻要我說,他們會容許我進去的,但是我不想,那裡的人和雌性隻是想利用我而已。
因為在我覺醒獸環之前的那幾年,他們並沒有來找過我。
而我每次去迷霧森林,總會帶回來一些獸晶。
阿善來找我了,她說:“小蟒,你現在沒有伴侶,能不能給阿母圓形獸晶呀,你知道的,墨骨在的話,一定不會讓我變老。”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好意思提阿父的,但是我記得阿父最後的話,他說他是願意的。
看著阿善臉上逐漸出現的細紋,白色的圓形獸晶我沒有用,雖然可以和彆人換成菱形獸晶。
但是我還是拿了出來,因為墨骨說:不要怪她。
他應該也不想阿善變老吧。
隻是,從這一顆圓形獸晶開始,阿善便開始經常來這裡討要獸晶。
我偶爾心情好會給,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會打發走她,然後讓阿綠潛入部落嚇唬她一下。
這樣的生活持續著。
直到我活了二十四個寒季的時候,我終於進入藍環,有資格去追求雌性了。
阿綠說:“玄尾、要不要去搶一個雌性?其他流浪獸都有雌性了。”
我看著阿綠那張單純的臉,沉吟片刻。
“不了,搶來的會跑的,我不想把獸環莫名其妙的交出去。”
然後被拋棄......
“不是、你收集那麼多漂亮的珠子和獸皮,不就是為了雌性嗎?”阿綠笑著一拳砸在我的胸膛上。
他歎息道:“可是不去搶雌性,又能去哪裡找雌性呢?”
“去部落。”我看向海底,這些年我已經很明白了,高大健壯的雌性基本都是海族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