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建在後山的山腳下,二十來間大小不一的簡陋房子錯落有致。
四周的圍牆是用石頭泥土砌起來的,上麵開了幾個大窗戶用於通風。
王剪帶著馬周和程處默站在半山腰上,指著山下冒著煙火的鐵匠鋪,給他們介紹起來。
“程兄,馬兄,下麵就是我們馬家莊的20個鐵匠鋪,共計有100名工人。”
打井隊伍的急劇壯大,所需要的打井工具和滑輪與日俱增,王剪不得已隻能多建鐵匠鋪。
馬周看著山下較為密集的鐵匠鋪,仿佛置身於長安城的某些作坊。
他讚歎道“甚是壯觀。”
“走,我們下去看看。”王剪帶頭沿著丈餘寬的山路走下去。
馬周半倚著一個鐵匠鋪的門口,看著裡麵的工人在一個老者的指揮下,井然有序地敲打鐵具。
裡麵的火爐燃燒著熊熊烈火,單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裡麵傳來的熱浪。
打鐵漢子大聲吆喝聲和鐵器的敲打聲交融在一起,空氣中無數無形的五線譜交織成美妙的樂曲。
馬周看到一個漢子做完手頭的工序,馬上遞交到下一個人手上。
每個人隻是負責其中一道工序,看起動作明顯很熟練。
看了好一會,馬周才走回王剪身前,抱拳說道“王兄,大恩不言謝,我這個井底蛙又學會了分工合作之法,效率可謂大大提高。”
王剪負手而立,朝著馬周和善地笑著點頭。
這正是王剪想展示給馬周看的,沒想到他一眼就看了出來,不需要他做過多的解釋。
而一旁的程處默則一頭霧水,他走到門口往鐵匠鋪裡邊認真地看了幾眼,啥也沒看出來。
於是摸著疑惑的後腦勺,疑惑地一個人小聲嘀咕。
“都看出啥名堂出來?我怎麼啥也看不懂?”
程處默一臉懵逼地看著王剪他們,又回頭看了幾眼鐵匠鋪。
很平常的鐵匠鋪啊!這馬周又看出什麼奇妙的東西?
參觀完鐵匠鋪,王剪繼續帶著他們倆人參觀木匠鋪。
木匠鋪裡比較安靜,裡麵的工人跟鐵匠鋪的工人一樣,都是流水線作業。
而且他們的操作相較於鐵匠鋪,更加的規範。
馬周沒有多說,默默地朝著王剪點了點頭,看其表情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聰明人看到現象直透本質,一下子摸清了操作的原理,以後做彆的活都可以用上此法。
隻有程處默懵懵地跟著他們,銅鈴大眼走馬觀花一般四處張望。
最後,王剪又帶他們去看了菜地以及養殖場。
參觀的路上,馬周一直感歎。
“馬家莊的革新之法太厲害了。”
策馬回縣裡的時候,馬周和程處默都是沉默不語。
馬周在驚歎馬家莊大大小小的革新之法。
而程處默則因為啥也看不出來,有些鬱悶。
他甚至在懷疑自身家族的基因,是不是腦子都不那麼聰慧。
還有一個原因,父親程咬金天天揍他,把他的腦子都給打壞了。
懷疑了片刻人生,程處默心裡又有些遺憾。
再過兩個時辰就可以蹭一頓晚餐。
隻是馬周急著趕回縣裡為明天的上任做準備,還需要他的從中協助。
程處默隻能一步三回頭,不舍地離開。
王剪把馬周他們送走以後,一個人安靜地呆在房間裡。
打井的計劃有了新的大變動,發展的策略和各方麵的規劃都要重新調整。
創業就是這樣,他不是一成不變的,可能一天一變或者一天多變。
必須要適應這種變化,才能夠迎來生存和發展。
晚飯結束後,薛仁貴帶著幾個孔武有力的村民策馬趕到馬家莊。
現在馬家莊的食堂還未擴建好,桌椅板凳等都還在加緊時間趕工。
修村那邊隻能臨時開一個露天食堂,等馬家莊這邊的食堂做好再過來一起吃飯。
每天晚上,薛仁貴都會把修村打井隊員的日錢結清,然後把剩餘的錢拿到馬家莊。
薛仁貴翻身下馬,雙手提著滿滿的兩麻袋銀子走進打井工程隊的辦公室。
房間裡,王剪和韓雪蓮幾人已經燒好茶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