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把當日遇到薛仁貴四人的所見所聞,和李靖說了一遍。
李靖和突厥精銳交過手,知道他們恐怖的戰鬥力。
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尋常大唐騎兵,需要三人才拚得過一個突厥精騎。
除非派陛下的玄甲軍出戰,才能在單兵實力上碾壓突厥精騎。
“四人滅了一支30人的突厥精騎,而毫發無損,這是哪家的公子?”
李靖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
根據蘇定方的描述,這四人最大不超過20歲,最小也才16歲上下。
朝中一眾武官後代,也隻有程咬金和尉遲恭兩個混人的兒子是這個年紀。
那幾個孩子他很了解,弓馬嫻熟,武藝遠超同齡人。
不過他們都還沒上過戰場,實戰能力如何目前還無法驗證。
而且他們的樣貌明顯不是蘇定方描述的那樣。
尉遲恭和程咬金的孩子辨識度實在是太高了,長相完全隨父。
“他們四人可留下姓名?”李靖接著問。
蘇定方想了一下,很快記起來“大將軍,他們四人分彆喚作薛仁貴,王二蛋,許虎和馬大勇。”
“均不是朝中各位將軍的子嗣。”
蘇定方看出恩師的疑惑,順道補充解釋。
“但他們身下騎著寶馬,手持精美利刃,想來也不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
蘇定方從薛仁貴四人的穿著打扮猜測出,幾人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買得起馬的家裡都不太缺錢,而買得起寶馬的那就非富即貴了。
“倒是可惜了,一身武藝沒發揮出來。”
李靖背著手走回主位上坐下,帶著幾分惋惜。
近些日子突厥蠢蠢欲動,時常越過長城南下掠奪。
隨著摩擦的加劇,一場戰爭的疑雲逐漸籠罩邊關上空。
朝廷自上而下都支持北擊突厥,徹底除掉這把懸掛在頭頂的利劍。
要是有這些武力強的生力軍的加入,對於局部的戰局是有好處的。
“定方,陛下已經傳詔讓我回長安,商議北擊突厥之事。”
李靖從桌上拿起早上收到的聖旨,把他遞給蘇定方。
“我走後,這裡就由你暫代管理。”
“這段時間多派斥候,密切注視突厥大軍的異動,切勿主動深入出擊。”
“如遇突發戰事,我允許你視情況而做出相應的應對措施。”
李靖拿出一卷軍報,鄭重地遞給蘇定方。
“這上麵所記之事,是近期打探到的關於突厥十八部的情況。”
“突厥受旱災的影響也非常大,這也導致他們頻繁南下搶糧過冬。”
李靖這一刻像一個即將離家的父母,不厭其煩地叮囑著還沒長大的孩子。
“大將軍放心,定方不會讓突厥大軍越過長城!”
“除非他們從定方的身子上,踏過去!”
蘇定方身子站的挺直,表情嚴肅地向恩師做保證。
李靖滿意地拍了拍蘇定方寬厚的肩膀。
這個弟子隨他南征北戰多年,統兵能力已有他的七八成,腦子靈活不死板。
完全可以獨當一麵。
...
“呼,終於回來了。”
薛仁貴四人牽馬站在馬家莊的村口,目視前方製造局寬大的牌匾,一股親切感瞬間襲來。
自蔚州出發,橫跨千裡回到絳州,足足走了四天。
劉春花從製造局的大門內走出來,看到薛仁貴四人回來,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回來啦,口渴不渴,我去給你們燒點熱茶。”說完就要轉身進去燒水。
二蛋連忙搖手“春花姐不用招待我們,我們先去跟大哥彙報。”
劉春花點了點頭,她朝遠方山穀指著“王總管這會在那邊指揮大家建造紙廠,你們繞過前麵那個山坡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