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山賊大當家劉一手一樣,另一夥人也在等消息。
聞喜縣。
這是關西六大姓之一,河東裴氏的大本營。
在郊外一處僻靜的莊園,裡麵挖掘了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湖中央建了一個亭子
亭子下,兩個中年男子相對跪坐。
在他們中間溫著熱酒,擺著精美食物。
亭子外,小雪花飄落融到冰冷的湖麵上,激不起絲毫的漣漪。
“王兄,還沒有消息麼?”
喚做王兄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天色,淡定地說道“裴兄,哪有這麼快。”
“他們昨天才開始動手,消息傳回來也要三四天功夫。”
裴姓中年男子是河東裴氏的嫡係之一,身份尊貴無比。
此地莊園,就是他的私人宅院。
“放心吧,在你支助下的黑山賊,戰鬥力已不可同日而語。”
“更何況,有我的200死士在,必定萬無一失。”
在王姓中年的眼裡,一群隻知道打打殺殺的泥腿子,根本不需要派自己人出手。
隻是他覺得,那群權欲熏心的山賊,不怎麼靠譜。
至於太平縣黃氏,隻是他們順手除掉的障礙之一罷了。
讓他們三方死鬥,以後絳州這片土地就清淨了。
他們下的這盤棋,不可謂不大。
太平縣黃氏壓根沒想到,自己也是被吃掉的棋子之一。
裴姓中年旋轉著手中的酒杯,雙目出神地點了點頭。
“王兄,那我們便在此,靜待佳音。”
...
馬家莊,到處掛起了白綾。
村長馬三爺找人算好了日子,今晚給死者發喪,明天送殯下葬。
私塾先生郭師懂些風水,馬三爺跟著他在給死者尋一風水墓地。
村裡的一幫木匠,也緊急地打造棺木。
村頭,馬家莊製造局。
門口的空地上,數百名沒有受傷的護衛隊員,扛著樸刀列陣等候。
他們神情肅穆地盯著大門口。
房子裡麵的接待室。
王剪,馬周和張恭圍在一張茶台上。
在王剪身後,薛仁貴,二蛋,許虎和馬大勇四人安靜地坐著。
馬周拿著一張記錄此戰傷亡的白紙,正臉色凝重地看著。
此次遇襲,涉及200名蒙麵騎兵和五名縣兵隊長的叛逆,情況變的更加複雜。
等他聽完馬家莊和太平縣黃氏的恩怨後,張恭沒有私藏。
把審訊叛變縣兵隊長的內因,跟大家說了出來。
“這五名縣兵隊長,每人收了縣丞王任給的1000貫,目的是除掉我。”
“其次配合黑山賊,對付馬家莊。”
“王任給他們的許諾,三年內把他們全部弄到縣尉的職位!”
張恭的表情變得嚴肅。
原以為不爭不搶,便會相安無事。
沒想到手下幾個廢材,被一點蠅頭小利便迷昏了腦袋。
而張恭接下來的話,才是關鍵。
“據我所知,王任攀上了太原王氏本家,一個名叫王離殤的嫡係。”
“王離殤還放出話,說要扶持王任當上州府官員。”
這些日子他們動作頻繁,還有意無意釋放一些信息。
給王任積累了不少擁躉。
王剪腦海裡靈光一閃,聯想到黑山賊和黃氏的動作,他表情恍然地一拍桌子。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王剪把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賊子同時對付稷山縣,太平縣和龍門縣的縣令,所圖的應該就是縣令的職位。”
“當前太平縣縣令已遭毒手,稷山縣的一眾官員恐怕也凶多吉少。”
頓了一下,王剪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幕後黑手定會爭奪這兩個縣的縣令,到時候順藤摸瓜,便知道是誰!”王剪的一番見解,一下給眾人打開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