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兄,你去把媼姐接過來,今晚在我這邊吃飯吧。”
馬周幫了這麼大一個忙,於情於理都應該請他吃頓便飯。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馬周笑著說道,隨後回家把妻子接過來。
他們兩個人吃飯,氣氛冷冷清清的,不像王剪的縣侯府,每天都是一大幫人吃飯。
在那種熱鬨的氛圍下,人的心情也會跟著變好。
王剪讓人把搖椅搬到亭子下,舒舒服服地躺上去休息。
剛閉眼不久,席君買的聲音從身旁輕輕響起。
“侯爺,我的傷勢已經好利索,你看我什麼時候跟著二爺他們去訓練?”
席君買口中的二爺,就是二蛋,就連幺蛋那個小屁孩,也被他們稱呼三爺。
“不用多休息兩天麼?不如多吃點肉,把身子骨養好一些再過去吧。”王剪睜開眼睛,看著龍精虎猛的席君買,微笑著說道。
席君買兄妹住進縣侯府的這大半個月,米飯管夠頓頓吃肉,血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因為修養的時間尚短,席君買整個身子骨還是偏瘦。
如果再吃三五個月,他的體魄差不多能趕上二蛋。
“侯爺,我現在身子無礙,可以慢慢恢複訓練。”席君買說完後,還打了一套拳術給王剪看。
這家夥拳頭很大,而且出拳乾脆有力,王剪絲毫不懷疑如果被他捶上兩拳,肯定躺地上起不來。
“行了,停下吧,明日我先去打個招呼,你後日跟著一起去訓練吧。”王剪哭笑不得地說道。
“謝侯爺!”席君買臉上一喜,他激動地朝著王剪躬身行禮。
晚飯過後,王剪把馬周叫去書房,兩人在裡麵聊了很久。
對付王珪和崔義玄這兩個人精,王剪怕計劃不夠縝密,於是叫馬周幫忙參謀。
“馬兄,這次謀劃你以身入局,會不會太冒險了?”馬周聽完王剪的計劃,心裡驚起了驚濤駭浪。
王剪搖了搖頭,壓低著聲音說道。
“馬兄,因為右仆射杜如晦病重的事,現在朝堂波詭雲譎。”
“六部尚書、侍中、侍郎等人開始了暗地裡的較量。”
“如果杜相不能繼續擔任右仆射一職,王珪作為侍中,是最有可能上位的人選之一,以後想對付他就更難了。”
倘若王珪擔任右仆射,他那一派的權勢,一點也不比房玄齡等人差。
王剪作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肯定是他清算的頭號目標。
“而且在謀劃裡,我處於被動的一方,營商這件事就看王珪會不會主動提出來。”
“倘若他們把我往死裡整,我也不必手下留情,正所謂不破不立,過後我說不定還能再往上爬。”王剪從不做無把握的事。
這次被動反擊,殺敵一千也會自損八百,可王剪仗著年輕,一點也不在乎。
“馬兄,我回去整理好資料,陪你瘋狂一次。”
對於王剪這個喪心病狂的賭徒,謹小慎微的馬周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宵禁前,王剪又駕車去了一趟魏國公府,把這個計劃跟房玄齡說了一遍。
一開始遭到房玄齡的極大反對,最後在王剪陳述利弊之下,房玄齡還是被王剪說服。
晚上,處事不驚的房玄齡失眠了
“收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弟子,真的會短壽十年啊。”
漫漫長夜,房玄齡發出了這聲無奈的感慨。
翌日,朝會。
今日的朝會爭鬥比昨日更甚,王珪、段綸、溫彥博和戴胄四人相互揭短撕逼不斷。
而且就連這幫人的下屬也加入了戰團。
霎時間,太極殿變成菜市場,到處都是七嘴八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