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家商鋪掌櫃王弘禮,雖是臣的堂弟,但臣並無參與營商。”
“臣清清白白,絕無違反唐律之舉,還望陛下明察!”
王珪整個人跪倒在地,語氣中帶著悲涼。
“陛下,臣與崔希雖同出一脈,私底下並無交集啊!”
崔義玄也跟著跪拜,言語帶著慌亂。
對於王珪和崔義玄的哭訴,李世民表情依舊嚴肅,並不為所動。
這時候,王剪及時站出來補刀。
“陛下,臣和太子改良的貞觀犁僅十餘天,他們的族人已經開始販賣,而且還有數千張犁的存貨。”
“根據馬周打探到的消息,這兩個店鋪最少花了10天的時間囤貨。”
“如果不是王侍中和崔義玄向族人泄密,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知曉?”
王弘禮和崔希兩個掌櫃被抓,什麼時候開始製作犁,隨便拷打一頓,他們什麼都說出來了。
這一次,王珪的手下並沒有人站出來為他們求情。
貞觀元年,王珪還隻是個黃門侍郎,而當時的侍中是皇親國戚高士廉。
這一年八月,王珪請上官高士廉向唐太宗呈遞密奏,被高士廉將密奏扣下。
於是王珪直接找李世民告狀,因此高士廉獲罪被貶,而王珪卻接替高士廉,代理侍中之職。
因為這件小事,高士廉這個皇親國戚都被貶,更何況王珪現在犯了營商的大罪。
法大於情,一經坐實便隻能按唐律執行。
“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李世民厲聲嗬斥道。
王珪和崔義玄仿佛全身的力氣被抽空,臉色非常蒼白。
“臣,無話可說。”
他已不再年輕,這次被罷官,想東山再起也難了。
現在想想,他們為什麼非得跟王剪過不去呢?
悔不當初啊!
李世民站起身,深呼吸了幾下,隨後語氣冷漠地說道。
“擬旨。”
“罷免王珪侍中、太子右庶子職位。”
“罷免崔義玄尚書左司郎中一職。”
“王家商鋪和崔家商鋪給百姓全額退款,並且關門整改,直到製作出質量合格的貞觀犁,才可重新營業。”
李世民說完後,停頓了一下,臉上帶著幾分猶豫。
王剪在朝堂上發揮著巨大的作用,而且對太子也帶來極大的正麵影響,他不想把王剪撤職。
“究竟有什麼理由保一下王愛卿?”
李世民一對劍眉緊緊地皺起來。
魏征看到李世民在猶豫,已經猜測出他內心的想法,隨後出班奏道。
“陛下,大唐新律推出不久,應當明法正典,給大唐百官立一個典型。”
“但凡入朝為官者,家中有營商之舉,一律革職處理。”
魏征往後看了一眼,看到王剪朝他微笑,並輕微地點了點頭。
於是他放下心裡的負擔,正著臉色對李世民說道。
“王縣侯雖入朝為官不久,對大唐新律尚不了解,可錯就是錯,有錯就應該懲罰。”
“方才王縣侯也說了,他願按照大唐新律規定,革除官職。”
“臣請陛下公正處理,警醒天下百官,切不可知法犯法!”
魏征的一番話,完全把李世民想要給王剪開脫的路給堵死,而且讓朝中其他大臣也信服。
對於魏征的話,王剪心裡並不對他生怨。
因為不管誰站出來給他開脫,都是沒有意義的。
如果李世民不革除他的官職,那麼王珪和崔義玄就有死灰複燃的機會。
“好。”李世民一拍龍椅的扶手,臉色帶著幾分無奈。
“罷免王剪屯田員外郎、太子司直、禮部主事、兵部主事、昭武校尉等職,保留開國縣侯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