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頓了頓,表情意味深長地看著王剪說道。
“討論屯田司員外郎的人選時,群臣爭的很激烈,當下並無合適人選。”
“我猜這個職位,陛下有意繼續讓你擔任,但不會這麼快。”
“恩師為何這麼認為?”王剪疑惑地問道。
房玄齡把頭向前微伸,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會議結束後,陛下私下叮囑我,叫你這幾日不要懈怠,隨時做好被啟用的準備。”
不得不說,李世民十分愛才,而且偏心。
“還請恩師轉告陛下,臣不會因此懈怠,過些日子會給陛下和諸將一個驚喜。”王剪站起來,朝房玄齡拱手說道。
“剪兒有什麼驚喜,能給為師透露一下麼?”房玄齡的胃口被吊起來。
他這個弟子,不會輕易說驚喜,除非是利國利民的大事。
“恩師,弟子發現戰馬的蹄子極容易壞,因此我給馬做了四隻鞋子,可以大大緩解馬蹄的磨損。”
“弟子給馬做的鞋子,起名為馬蹄鐵,已經實驗成功,不久便可批量生產。”
王剪沒有隱瞞,大大方方地把馬蹄鐵跟房玄齡說。
“太好了!以後大唐在戰馬這塊,可節省不少銀子!”房玄齡激動地站起來。
養一匹戰馬所需的銀子,比養三個甲士還要昂貴。
有了馬蹄鐵,就能夠大大緩解朝廷的財政支出,不至於窮兵黷武。
等房玄齡激動過後,王剪接著問道。
“恩師,長孫無忌插手東宮,背後可有涵義?”
王剪對其他職位的變動都不關心,唯獨長孫無忌插手的太子司直,讓他覺得不對勁。
太少司直雖是七品官,可因為是詹事府的監察官,權勢非常大。
就連孔穎達升遷的太子右庶子,也受太少司直監督。
“長孫無忌城府極深,而且又是外戚,有權傾朝野的野心。”
“長孫無忌看你深受太子信任,無非怕太子即位後,對他造成威脅。”
房玄齡臉色凝重地給王剪解釋,言語裡透露出對長孫無忌深深的忌憚。
長孫無忌今年才37歲,而他今年已經52了,好友杜如晦又危在旦夕。
沒有他們二人牽製,他實在不敢想象太子即位後,有誰能和長孫無忌抗衡。
看到眼前的王剪,房玄齡的心裡又安慰了一些。
好在有王剪在,這小子雖然無法無天了一些,可一顆心是好的。
從他收留流民,帶他們致富就可以看出,王剪是個悲憫百姓疾苦的人。
“長孫無忌,倒是個難纏的人。”王剪點頭說道。
要說李世民最信任的人,長孫無忌絕對可以排在第一位。
而且他還是長孫皇後的親哥,太子和越王等人的親舅舅。
用天子之下第一人來形容長孫無忌,都不為過。
“剪兒,你打算如何做,撇清營商的這個麻煩?”房玄齡撫須問道。
王剪想重新為官,必須摘掉營商這個帽子,不然就算他和陛下力薦,也會阻力重重。
大唐新律的權威不能輕易破壞掉,一旦起了這個壞頭,就會出大問題。
“恩師,王珪參徒兒營商,是因為馬家莊農具鋪的小二住在縣侯府。”
“我準備在長安置辦一處私宅,讓營商的人都搬出去住,如此一來我跟他們的關係,便可撇的乾乾淨淨。”
王天七等人是流民身份,與王剪並沒直接的血緣聯係,捅破天也是封地的子民。
王珪和崔義玄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五服內的族人營商,正好撞在大唐新律的刀刃上。
“如此安排倒是妥當,不過涉及銀子流通,你要做好安排,萬萬不能被禦史台的人抓到把柄。”房玄齡叮囑道。
“剪兒,你還記得比武大賽決賽,對遺愛下死手的赤發中年嗎?”房玄齡接著說道。
“記得。”王剪點了點頭
“陛下查出,他是太原王氏的死士!”
“又是太原王氏搞的鬼!”王剪騰地一下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