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高明這段時間讀書提不起興致,我估摸也是因為王剪被罷官。”
“麗質也是,她不止一次問我,王剪什麼時候重新被啟用。”
長孫無垢說話的時候,一雙溫柔的眼睛一直看著李世民,臉上也帶著嬌羞的表情。
他們夫妻二人在一起十餘年,早已心意相通,彼此間一個眼神和動作,都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觀音婢放心,我不會讓王剪這個大才閒太久。”李世民抓起長孫無垢的柔荑,輕聲說道。
觀音婢深明大義,不會輕易乾涉朝政的事,這次竟然費儘苦心為王剪說話。
這裡麵固然有李承乾和李麗質的原因,最主要的還是觀音婢看中王剪這個準駙馬了。
“二哥,右仆射的身體,現在如何了?”長孫無垢把頭貼在李世民的胸口上,關切地問道。
朝堂上的不平靜,就連後宮也有所波及。
一幫和李氏皇族沾親帶故的大臣,不斷登門遊走於嬪妃背後的家族,想讓她們在陛下耳邊吹吹枕邊風。
就連遠在絳州的舅舅高士廉,也給她和長孫無忌寫了一封信。
信中所寫,高士廉既感傷年歲已高,又充滿對他們兄妹的想念。
聰慧的長孫無垢,又怎麼會不清楚舅舅的心思呢,隻是她有她的難處。
“哎,恐怕時日無多了。”李世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現在杜如晦就剩半條命在那裡吊著,這幾天東西一點吃不下,整個人瘦的僅剩一具骨架。
...
時間來到五月初,一句流言引爆朝堂。
“右仆射快不行了!”
一時間朝廷震動,百官心思各異。
“混賬,是誰傳出謠言!”
“李君羨,你給我徹查,傳出謠言者重罰!”
李世民非常生氣,就連桌子都被他給掀翻了。
這幫朝臣鬥的越來越過火了,也一次次觸碰到李世民的底線。
朝廷中暗流湧動,而王剪每天過著鹹魚的生活。
番薯移苗已經完成,王剪現在每天睡到日曬三更才去屯田司,去到那邊也是跟何倫妥在喝茶聊天。
“王兄,右仆射現在身體究竟如何,你那邊可打探到什麼消息?”何倫妥一臉八卦地問道。
“何兄,一群三四品的大佬在爭鬥,你就彆瞎摻和這件事,免得惹火燒身。”王剪沒搭理他。
前兩日他和房玄齡去探望杜如晦,情況和流言說的一樣,杜如晦的身體很差。
“王兄,這段時間你沒有上朝,你可能不知道,朝堂上的爭鬥越來越激烈了。”何倫妥一臉後怕。
他作為一個看戲的人,都覺得觸目驚心。
“何兄,我都被罷官了,朝廷的事你們操心去吧。”王剪搖著頭站起來,接著說道“到點下值,我先回去了。”
王剪每日和房玄齡論政務,知道的內幕怎麼可能比何倫妥少呢。
現在關鍵時期,話不能亂說,不然饒是他深受李世民的欣賞,也會出事。
五月初三。
今日朝會剛舉行一半,王德忽然湊到李世民耳邊說悄悄話。
李世民臉色大喜,直接說了一句退朝,隨後腳步急匆匆地離開太極殿。
朝中百官一臉霧水,不知道何事讓陛下這麼開心。
甘露殿內。
去終南山一個多月的牛進達,終於回來了。
“陛下,行不辱命,末將把孫神醫請來長安了。”牛進達單膝跪地,朝李世民恭敬地抱拳行禮。
在他身旁,站著一位精神矍鑠的半百老者。
“牛愛卿辛苦了。”李世民滿臉激動地點了點頭,言語裡滿是寬慰。
沒想到在這個危急時刻,牛進達竟然把孫思邈帶到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