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剪毫不留情麵的譏諷聲,陳聖基不敢繼續開口說話,此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深深地把頭埋了下去。
而一直未出聲的兗州刺史陳道異,他生怕這個逆子繼續衝撞了王剪這個欽差大臣。
於是他連忙站前一步說道“下官陳道異,拜見王尚書,拜見牛大將軍!”
“這個逆子方才衝撞了兩位大人,這也是下官教子無方,下官替這個逆子,向你們磕頭認錯。”
說完以後陳道異直接雙膝下跪,朝王剪和牛進達猛磕著頭。
站在他身後的一眾家眷,看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陳道異,竟然態度如此卑微。
他們麵麵相覷一眼後,臉上全都充滿了擔憂。
方才剛下馬車之時,看到被一幫騎兵包圍,他們隻是心裡有些好奇,並無明顯的恐懼。
可看到他們陳家的頂梁柱彎下腰時,終於知道眼前的這幫人不好惹。
王剪笑著說道“陳刺史,這大晚上的,你們要去哪裡啊?”
陳道異表情一愣,他急中生智,很快想到了一個比較合理的借口。
“回王尚書,下官準備帶一眾家眷,去河東探望本家的親戚。”
“數年沒有見麵,而且下官收到親戚的家書,說他現在的身子不好,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為了不留遺憾,下官隻能趕在他咽氣前,去看他最後一麵。”
說到最後,陳道異仿佛影帝加身一般,直接抬起寬敞的袖袍,掩麵哭泣起來。
王剪點了點頭“倒是個不錯的借口!”
什麼!
長袖袍下的陳道異,他的臉色猛地一變。
就連好不容易醞釀的哭泣聲也因為王剪的這一句話,而硬生生地被打斷了。
陳道異連忙解釋道“回王尚書,下官字字屬實,可不敢欺騙您啊!”
“如果尚書大人不信,可隨下官一起去河東道的鄉下看看!”
他現在隻想找一個理由,把王剪拖住。
隻要王剪真的跟他去河東道,他就有辦法在路上的時候,賄賂這個年輕的戶部尚書。
可結果往往跟他心中所想背道而馳,王剪並沒有搭理他,也沒有花時間說廢話,
王剪冷著聲音下令的道“牛大將軍,勞煩你把這幫人全都扣押住,先押回兗州刺史府的大牢關押。”
“待把兗州的其他貪官汙吏都扣押住,再把他們押去長安接受判罰!”
“至於那些載著金銀財物的馬車,也一並拉回刺史府封存!”
方才聽那個圓滾滾的年輕人說話時,他已經借著四周的火光,把這些馬車都掃了一遍。
除了六駕馬車用來載人,其餘拿木箱子封鎖住的馬車,裡麵拉的應該全都是金銀財物。
“遵命!”
牛進達朝王剪恭敬地抱拳應道,隨後對四周的禁軍大手一揮道。
“把他們全都扣押住,押回刺史府!”
等待許久的一眾禁軍,他們如同一大群餓狼一樣,快速地勒馬衝了上來。
沒幾下的功夫,就將這幫弱不禁風的人,全都給扣押住。
陳道異連忙求饒道“王尚書,還為何要抓捕我們?”
“下官雖然是一方刺史,可下官也謹記陛下的教誨,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更不敢傷天害理之事。”
“還請王尚書高抬貴手,不要刁難下官。”
可這一次王剪並沒聽他的話,而是在牛進達的護送下,慢步往兗州刺史的方向走去。
至於兗州刺史陳道異以及他的一眾家眷,則被禁軍給扣押住,跟在王剪和牛進達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