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酒渣鼻的中年男子聽到他爹的話後,整個人如同被抽了魂魄一般,沒有了絲毫的生機。
雖然他的內心深處,希望家族能全力去解救他,可聽到他那貴為族長的老爹的一番話後,心裡最後的希望被澆滅了。
他其實心裡也很清楚,憑借他們祁縣王氏的勢力,麵對氣勢正盛的王剪沒有絲毫的勝算。
如果不想整個家族步入河東裴氏的後塵,隻能犧牲他這個家族的嫡長子。
“哎!”
王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臉色低落地說道。
“侄兒,你彆怪家族,更彆怪你爹不救你!”
“現在陛下的態度非常強硬,而且巡察使王剪又是一個心狠手辣,做事完全不顧後果的寒門子弟。”
“你也看到了江南諸道和河南道各州郡的情況,上萬人被押去長安砍頭。”
“而且幾個州的府兵襲殺王剪等人,最後都被禁軍強勢鎮壓!”
在長安為官多年的王珪,他心裡十分清楚禁軍的強大勢力。
毫不誇張地說,數千名披甲執矛的精銳禁軍,能衝殺數萬人的普通府兵隊伍。
而且即便他們把王剪這個巡察使殺掉,危機也不能解除,因為朝廷會派遣數萬名大軍去平叛。
到時候牽涉的人更多,死的人恐怕是現在的十餘倍。
頂著酒渣鼻的中年男子默然道“族叔,小侄心裡也明白,隻是心裡現在有些懊悔罷了!”
“落得如此地步,也全是因為小侄貪婪,看中了販賣私鹽的暴利。”
“隻是希望小侄明日去縣衙投案自首後,巡察使能帶著人離開祁縣,不再為難家族的其他人。”
聽到中年男子的這番話,大堂內的其餘幾個中年男子,神色不自然地低下了頭。
因為這一次的私鹽漲價事件,涉及了數十個州的百姓,其利潤非常大。
祁縣王氏也不僅是一個人作為主導,而是好幾個嫡係子弟在幕後充當黑手。
王氏族長看到好幾個嫡係子弟異樣的表情,他的心臟猛地一痛,嘴角顫抖著說道。
“你你們都參與了?”
如果這幫人也參與進來,巡察使王剪那邊,是不是已經掌握著他們的罪狀了?
這樣一來,他們祁縣王氏豈不是要損失幾個優秀的嫡係子弟?
想到這裡,王氏族長原本就蒼老的臉色,看起來仿佛隨時要一口氣背過去一樣。
幾個神色不自然的中年男子,他們也知道麵臨的危機有多大,這下更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他們一齊站起來,並朝王氏族長和王珪跪拜下去說道。
“族長,族叔,我們也是一時糊塗”
他們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王氏族長抬起手給打斷。
大堂內的氣氛一下變得安靜起來。
沉默了許久。
王氏族長朝他的兒子問道“孟直,你跟爹實話實說,你們這次一共謀取了多少銀子?”
酒渣鼻中年男子低下頭回道“約莫710萬貫!”
什麼!
短短數月時間賺了710萬貫?
大堂內的其餘一眾族老,他們的臉上全都露出驚愕的表情,也被這巨大的金額給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