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吹著熱鬨曲調的一眾宮廷樂師,以及大殿中間翩翩起舞的一眾舞女,他們全都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低下頭默不作聲,不敢跟李淵的目光進行對視。
魯王李元昌點了點頭,隨即他臉上帶著一抹憤怒說道。
“兒臣通過多方打聽得知,荊王因為涉嫌結黨營私,牟取巨額的財富,而被禦史台的人彈劾。”
“而陛下也不講任何親情,而對荊王下死手,不僅抄了荊王的所有家財,還將荊王貶為庶人!”
“最讓人憤慨的是,陛下還把荊王流放到遼東那等不毛之地,而且還不允許荊王帶侍從!”
“最後荊王在被押去遼東的時候投河自儘,他的屍體在昨日下午被禁軍運回長安,現在就放在太廟裡!”
聽到兒子李元昌的一番講述,李淵原本就蒼老的臉色,這下更是沒有絲毫的血色。
李淵感覺到雙眼一黑,隨即感覺腦子變得天旋地轉起來,他單薄的身子也往後一個傾倒。
陪侍在一旁的尹德妃看到李淵的身子往後倒下,嚇得她一邊大聲呐喊,一邊出手將李淵扶住。
“夫君小心!”
好在尹德妃出手及時,才避免李淵向後摔倒。
李淵被尹德妃扶起來,並且緩了許久以後,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呼呼~”
李淵急促地喘著粗氣,接著他朝大殿內的一幫侍從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出大殿。
一眾樂師、舞女和宮女,他們看到李淵的手勢後,他們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他們知道李淵的性格,在聽到這個噩耗以後,肯定會大發雷霆。
留在這裡也隻會成為太上皇泄憤的對象,搞不好要是出現一點差錯,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緊接著李淵朝尹德妃擺了擺手,聲音嘶啞地說道。
“愛妃,你也退下去吧!”
尹德妃皺著眉頭擔憂地說道“夫君,你的臉色如此之差,沒有妾身在身邊伺候你能行嗎?”
聽到愛妃關心的話,李淵的心裡沒有絲毫的感覺。
李元景是除了李世民、李建成和李元吉幾人以外,他最寵愛的兒子。
現在黑發人送白發人,叫他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李淵的運氣無力說道“愛妃,退下吧!”
尹德妃看到李淵的態度堅決,而且魯王李元昌也在大殿裡麵,於是她猶豫再三後還是低著頭踩著蓮步離開。
寬敞的大殿內,瞬間隻剩李淵和李元昌兩父子。
沉默了盞茶功夫以後。
李淵喘著粗氣問道“昌兒,你如實跟爹說,元景他究竟犯下什麼罪行?”
“以至於世民竟然不顧血脈關係,不顧我這個父親的感受,把才剛剛過了弱冠的元景逼死!”
李元昌聽到父親的這番質問的話,以及父親那充滿殺氣的懾人目光,他沉默了片刻後還是如實說道。
“父親,荊王他勾結海州、楚州和揚州等地的刺史府官吏,通過把運官鹽的船弄沉來哄抬鹽價。”
“此外弄沉的鹽他們也聯合世家和商賈之人,拿來私自販賣,以牟取巨額暴利!”
“兒臣打聽到,荊王他一共貪墨了一千七百多萬貫!”
原本滿臉憤怒的李淵,在聽到自己的愛子的所作所為後,他的臉色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沒想到元景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跟地方的刺史府官吏勾結,並且還對官鹽進行動手。
要知道李元景今年才16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