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的表情已經開始扭曲,如此猙獰可怖的神態我從未在他身上見過,捏我喉嚨的手力氣加重了幾分,此刻他如同一頭被惹怒的野狼,正齜著牙打算將我撕咬。
“藍林,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給我了一點希望後又狠狠的打我的臉!從第一次見麵,到卡裡布萊恩島,到海科利再到現在!”西蒙已經開始哽咽,眼眶紅紅的,眼淚已經充滿了眼眶,“剛剛……剛剛我差點就又相信了,你就是阿靖。明明現在臉已經不一樣了,可為什麼我還是覺得你就是阿靖……”
我被西蒙掐著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用眼神卻表達自己的歉意,可看著他眼淚流出,那翡翠似的眼眸是如此的動人心魄,此刻它迸射出的目光卻猶如烙鐵按在我僅存的良知上,我終是愧疚的閉上了眼。我無法麵對西蒙,無法麵對虛偽的自己。
但怎麼都好,隻要能拿到薛靖的官方基因數據。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什麼都可以遺棄。
“說話呀!”西蒙拎起我的脖子,手上的力氣沒有絲毫鬆懈。
“你說你心理學學的不好,可藍林,瞧瞧你把我逼成什麼樣了。”
我逐漸有些喘不上氣,感覺到大腦在缺氧發漲,肺部努力擠壓著每一絲氧氣。
眼前浮現出許多回憶,簽下遺產管理協定的瞬間,扣下扳機的瞬間,這十九年來我就是一件武器,為了讓藍家複興我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也許有過愧疚的時刻但我唯一不想麵對的隻有麵前的西蒙。
這究竟是不是命運的捉弄,讓薛靖和我如此相似,還讓薛靖與西蒙相愛,讓我遇到痛失摯愛的西蒙,讓我必須得利用他。
我甚至願意西蒙現在就掐死我,讓所有的責任,怨恨都見鬼去吧。
可西蒙沒有如我所願,他鬆開了手,這也意味著我的責任還在繼續。
我狂吸幾口氣,眼前一陣陣發黑,眼看西蒙轉身離去,我顧不得穿衣服,連滾帶爬追上西蒙,就算是求,我也得把資料求到手。
可還未待我接近西蒙已經掏出了槍,槍口直指我的腦袋。
手僵硬在了半空,伸出的手指慢慢蜷縮回來。
即使在荒島他也沒對我舉槍,他從未將武器對準過我。
我越過黑漆漆的槍口望向那令我愧疚的人,他甚至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