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許大茂早已將她的名聲敗壞得人儘皆知。秦淮茹並非不明事理,對於李副廠長今日此舉背後的意圖,她心中跟明鏡似的。
然而,她手中的這份差事,終究還是掌握在李副廠長的股掌之間,無論如何,她都不敢公然違抗。
困擾了許久,秦淮茹終於緩緩挪步至庫房近旁,
許大茂則始終不急不躁地尾隨其後,靜待秦淮茹步入其中那一刻。
隻要她跨入那扇門,今天李副廠長這個家夥,一旦落入他的算計之中,必將難逃一劫!
慶幸的是,秦淮茹並未讓他失望,她輕輕推開庫房的鐵門……門扉搖擺,悄然合上。
緊跟著,許大茂也迅速跟進。此刻,庫房之內,
李副主任早已在此恭候多時。見到秦淮茹終至,他激動不已,疾步上前一把抱住秦淮茹。
“淮如,你在想什麼?”
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樣,嚇得秦淮茹僵立原地,動彈不得。
直至感受到一股力量猛然從身上襲來,她才回過神來,慌亂地推拒著身上的男人。
“李廠長,請您彆……彆這樣……”
李副廠長的動作戛然而止,陰冷地在她耳邊低語:“秦淮茹,你確定真的不願讓我如此嗎?”
“你要記住,如今在這廠子裡,你的命運可捏在我手裡!”說著,他竟然鬆開了手,裝模作樣地理了理衣服。
“我告訴你,秦淮茹,就你現在這狀況,廠子要是直接開除你,一點兒都不過分!”
秦淮茹驟然陷入了沉默。
棒梗鋃鐺入獄,賈張氏同樣身陷囹圄,而她自己的名譽亦已蕩然無存。倘若連這份工作都失去,她真可謂是走投無路、生無可戀。見她逐漸安靜下來,李副廠長再度將她攬入懷中。“識相點,一切不就都好辦了嗎?”麵對這一切,秦淮茹既不迎合也不反抗。
庫房內氣氛緊張,而在外頭,許大茂也沒有閒著。自從目睹秦淮茹走進庫房,許大茂便已洞悉一切,心中有數。趁此機會,許大茂徑直找到了傻柱那裡。
剛用完午餐,身為食堂雜工的傻柱,此刻正忙得不可開交。
儘管麻花在一旁幫襯,但對於四體不勤的傻柱來說,這些粗重活計仍舊不易應對。
許大茂一眼瞥見傻柱,當即喊道:“傻柱,跟我走一趟!”
然而,傻柱卻看都沒看他一眼,隻顧埋頭苦乾。“許大茂,咱倆現在的關係,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
“我勸你彆做些多餘的事兒,各乾各的,彆耽誤我的工作!”
許大茂沒有與他多費唇舌,直言道:“傻柱,有件大事!”
“現在庫房裡頭,秦淮茹被李副廠長給誆過去了。”
“你若不在乎,那我今天來找你這件事,權當沒發生過好了。”
“你若信得過我,你就……”
話音未落,傻柱已然砰的一聲扔掉手中雜物,幾步並作兩步疾衝而出。
“李長海,你給我等著瞧!”
傻柱的一聲震怒吼叫,頃刻間將整個鋼廠的職工引來了大半,紛紛緊跟其後狂奔而去。
沒過多久,傻柱便抵達了倉庫門前。
恰在此時,他到達之際,李副廠長正對秦淮茹進行威逼利誘。“淮茹,你隻要答應跟著我,你的工作鐵定穩如泰山!
“並且每月我還額外給你三十斤白麵加上五斤肉票!”“淮茹,彆看陳家那兩個不成器的,你身子骨可是金貴得很……”秦淮茹在掙紮中動作漸弱。
三十斤白麵、五斤肉……
這些物資哪怕自己不吃,變賣出去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她內心深處的確被深深打動。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倉庫厚重的大鐵門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咣!咣!咣!咣!”
幾陣巨響過後,周圍的工人們迅速聚攏過來,而鐵門上細小的門閂,在盛怒中的傻柱一腳之下瞬間崩飛。
趁此機會,許大茂不失時機地扒著門縫喊道:“這門是怎麼回事兒?
“快來人啊!庫房裡好像有人呐!”“救人哪!”
聞聲趕來看熱鬨的人們立刻醒悟過來,紛紛出手幫忙。不一會兒工夫,庫房大門轟然洞開。
空曠的倉庫內,李副廠長與秦淮茹無處藏身。“啊————”
伴隨著秦淮茹的尖叫聲,緊接著傳來的是李長海的怒喝:“你們這是想乾什麼?
“哎呀!”
“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滾出去!”
話音未落,傻柱像一顆出膛的炮彈,猛地衝上前去。“李長海,你個老色鬼!看我不收拾你!”
前方頓時陷入混亂。許大茂緊跟其後,滿意地拍了拍手。
儘管這一招確實有點損,可能對秦淮茹造成負麵影響,但權衡利弊之後,
更何況,以秦淮茹那樣的個性,她大概率不會就此忍氣吞聲。
趁著這亂糟糟的當口,許大茂也悄悄跟了上去。
平日裡,軋鋼廠不少男職工都被李副廠長整治過,受他各種壓迫冤枉的更是數不勝數。
當許大茂加入混戰時,眾人已經拳打腳踢,毫不留情。“老子最恨裝腔作勢的家夥!”“打死你!打死你!”
“還敢威脅老娘?看我不弄死你個狗東西!”“宰了他!”
“真是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乾這種事!”“殺千刀的李長海!還副廠長呢,呸!”
………
耳邊充斥著一句句憤怒的咒罵,許大茂也不時地補上兩腳。
當然,他最重要的任務是不動聲色地控製住李長海,防止他反抗掙紮。
如此一來,在周圍人多勢眾且李長海無法反抗的情況下,沒過多久,
他就氣息奄奄,命懸一線。
察覺情況不妙,許大茂才悄然退至一旁,如同一隻狡猾的狐狸躲在暗處觀察全局。
正當此時,許大茂趁機側目一瞥,隻見秦淮茹衣衫淩亂地蜷縮在牆根處,抱著雙膝顫抖不已。
然而,她在軋鋼廠的人緣已然惡劣至極。即使在此刻,也無人願意上前給予絲毫安慰。
好在不久,有人察覺到了李長海的異狀,率先退出爭鬥,並且不忘提醒眾人一起撤離。
“彆打了!出事了!”
“李副廠長昏倒了!”“他快被揍得失去意識了!”
幾個與傻柱關係尚可的工人,在拉扯傻柱後退時還不忘喊道:“行了行了傻柱,消消氣兒!”“瞧瞧,人都快被你打暈過去了!”
即便被強行拉開,傻柱仍不忘朝李長海啐了一口。“呸!揍這個家夥還算解氣!”
在四合院受許大茂欺侮,在單位又遭李副廠長欺壓,傻柱早憋了一肚子火。
他不敢動許大茂,但對李副廠長這個軟弱之輩,他可沒那麼客氣!
很快,傻柱被拉開後,眾人皆不敢靠近李副廠長,隻能任由他躺在原地,沉重地喘息著。
此刻,這人的臉腫脹如豬頭,身上青紫交錯,紅腫斑駁。
細看之下,腹部、腰部乃至褲襠部位,都清晰可見數個鞋印,足見這一頓暴揍有多慘烈……
不知過了多久,傻柱終於清醒過來,這才注意到牆角抱著膝蓋哭泣的秦淮茹,忙不迭走過去詢問。
“秦姐,你還好吧?”“那家夥沒把你怎麼樣吧?”
眼見傻柱展現出暖男本色,軋鋼廠的工人們紛紛起哄,自覺讓開一片空地。
剛才還緊咬嘴唇滿麵羞憤的秦淮茹,一看到傻柱過來,立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哭聲愈發悲切起來。
“傻柱,你……你終於來了!”
“李副廠長他欺負我,對我動手動腳……嗚嗚嗚……”
當著眾人的麵,這是傻柱首次如此親近秦淮茹。
畢竟以往,秦淮茹總以影響不好為由,除了打飯時候,其他時候都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美人含淚,傻柱頓時有些恍惚,下意識想要擁秦淮茹入懷安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淮茹邊哭邊向後挪動身體,哽咽道:“傻柱,你彆碰我……”
“我已經臟了……”許大茂心中暗讚秦淮茹的手段。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她仍小心翼翼維護自己的清譽,仿佛給自己立起一座貞節牌坊!
不明真相的人看了,還以為她是黃花閨女遭受了什麼委屈呢!這演技,若國際影帝獎項沒有秦淮茹,簡直天理難容!
儘管大家心裡都清楚事情的大概,唯獨傻柱蒙在鼓裡,看著秦淮茹心痛不已。
“淮茹,彆哭了……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