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想要改變這種情況嗎？”
縱是如此，曲小白還是保持理智，用質疑的眼神看著薑承運問道。
薑承運苦笑著搖頭：“這是時代的大流，想要改變，談何容易？”
“因為時代的大流，基本是個人無法抗衡的，若硬要改變，自己不僅極有可能被這種時代大流所埋葬，甚至還有可能引發更大的浩劫。”
“所以，朕不會給你肯定的回答，朕隻能說會儘我的努力改變。”
“一旦發現情況不對，朕肯定激流勇退，會隨波逐流，或者說，朕縱有此心，但朕的心絕不堅定，朕的意誌也會隨時局變動而變動。”
薑承運的話說得頗為的動搖。
但越是如此，曲小白卻越相信他。
“如果你真有此心，我相信你，成功的機率很大。”
“畢竟，即便我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很聰明，而導致現在的慘敗，甚至感覺自己像個傻子，被你玩弄在股掌間，但我依舊認為我很聰明，隻是不及你聰明而已。”
“但我也不得不說，在麵對龍漢與鮮卑的態度上，我還是不敢相信你。”
“因為你真的很奸詐，如果在這種事情上我也相信你，我害怕自己再次被你利用，成為你屠殺我鮮卑人的幫凶。”
薑承運點頭：“朕能理解你的這種顧慮。”
“而且，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現在也徹底的攤牌，朕也不會隱瞞你，隻要朕成功，對鮮卑人必有一番屠殺。”
“因為即便朕認為，龍漢與鮮卑是同宗同源，但朕既然想要將鮮卑納入龍漢，就必須對頑固者進行必要的物理消滅。”
“畢竟，但凡這樣的存在，基本都是利益階層，身而為人，絕大多數的存在都是利益至上，如果讓這種人存活，麵對絕對的力量，他們或許會順從，會蟄伏，但一旦勢弱，他們也必然會趁機生事，為自己的利益奮爭，也勢必出現，非我放類其心必異的結果。”
“說得再直白點，朕對更多的普通人是親近的態度，但對利益階層永遠都不會真正的信任。”
“當然，朕肯定會有一係列的手段，來儘量避免這種事發生。”
“譬如隻要朕真要執行這種意誌，朕還是會采取溫和的手段，把利益階層跟更多的普通人徹底分化，用其他的策略讓他們慢慢失去在原族群中的影響力。”
曲小白苦笑了笑，滿臉複雜道：“你真是個可怕的魔鬼！”
“明明你的說法很恐怖，甚至知道隻要你成功，會對我們鮮卑人造成可怕的屠戮，我的族人更會首當其衝。”
“但我也不得不說，有你的解釋，我也認同你的說法，這對我而言也算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典型。”
薑承運也很無奈道：“絕大多數的變革，就必須要建立在血腥的手段之上，如若不然，就算成功，也隻能是短暫的成功，最終不僅會徹底的失敗，由於這會觸及很多利益階層的利益，當其死灰複燃，利益階層也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還必然會讓自己留下萬古罵名。”
“你即便認為朕的想法很可怕，卻還能認同朕的說法，說明朕想要留住你跟秦雲的決定是很正確的。”
“因為隻要你願意選擇活下來，正因你認同，外加你的智慧，肯定也會幫助朕去儘量嘗試完成朕的這種意誌。”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薑承運則看著曲小白問道：“小白，你是選擇活著還是選擇死去？”
有了前麵的說法，這基本就是讓曲小白做出最終的抉擇。
選擇活著代表她願意以她的影響力，去幫助他讓鮮卑人認可，他們跟龍漢人是同宗同源，去消彌他們自己的民族觀念。
不選擇活著自然也就是薑承運嘴裡所說的頑劣派，是需要物理消滅的存在。
“陛下能夠給我些時間考慮嗎？”
曲小白並沒有直接表態，而是看著薑承運問道。
薑承運點頭：“當然可以！”
“不過，為了防止你們破壞朕的計劃，朕需要采取必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