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元清嫿絲毫沒有停頓,直接一口氣說完,頓時覺得身心舒暢,感覺就像是喝了一口清甜的冷泉之水一般。
白二夫人瞪大了眼睛,微張著嘴,滿臉的不可置信,雖說話裡頭好些她聽不懂,但她隱隱能估摸出來,這是在罵她呢。
白二夫人一時氣不過,不顧身邊侍女阻攔,張口說道:“殿下,真是伶牙俐齒,好相處得很,不知宮中夫子可有教禮儀?”
元清嫿絲毫不氣,掀起眼簾慵懶地掃她一眼,見白二夫人臉都被氣紫了,她嘴角高高揚起:“這就受不了了?我這人很好相處,處不好自己找原因!”
白二夫人被氣得險些兩眼一翻,昏倒在地,她以為宮中的人多少也會給她些麵子,竟這般刁難,她努力忍下怒火,陰陽怪氣道:“是臣婦的不是,惹惱殿下了,殿下想必都是學過的,是臣婦不會說話。”
元清嫿見她化身為大陰陽怪,也不惱,甚至又添了把火:“謝謝你,天打雷劈的毒婦人。”
白二夫人這下聽懂了,忍無可忍當即發作:“你說誰是毒婦人?”
元清嫿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看向她:“你啊?這屋裡除了你還有誰是婦人?”
白二夫人顧不得了,直接轉身看向外頭正看熱鬨的百姓們。
要知道她從侯府裡,可是人人尊敬的二夫人!誰敢這樣跟她說話!
她丈夫可是在朝中有官位在身,就算是皇家人也得給她留有薄麵吧?將臣子的夫人比作毒婦人,真真是不懂規矩。
她看著門外的百姓們,狠狠在袖子裡掐了自己一把,眼淚瞬間湧上眼眶,她年紀尚輕,此舉倒有些許楚楚可憐之意。
“臣婦自問沒有得罪過殿下,殿下何出此言,竟如此咄咄逼人。”
白二夫人虛偽地抹了把眼淚。
元明逸看得直皺眉頭,心下飛速思索著對策。
蕭景淮和夜冥同時朝前邁出一步,做出衝上前隨時保護元清嫿的架勢。
但凡有人敢上前,就會被一腳踹出去。
百姓們麵麵相覷,隨後一臉鄙夷地看向白二夫人。
白二夫人餘光察覺到他們的神情,身子猛地一頓,眸中染上些許困惑。
怎麼好像,百姓們都瞧不上她的樣子?這不對吧?剛剛罵人的可是公主殿下?
一個膀大腰圓手上還拿著宰豬刀的大哥看不下去了,破口大罵:“你還要不要臉啊,真當我們沒聽見啊?韶華公主殿下說什麼我們沒聽見,你諷刺公主殿下的話,我們倒是聽得一字不差。”
旁邊立馬有人附和:“就是,皇宮是什麼地方?你說夫子有沒有教禮儀?這是諷刺公主沒教養?”
一個挎著竹籃的大嬸,滿臉厭惡地斜眼瞅著白二夫人:“要說沒禮貌,還得是侯府二夫人吧?對皇家都能這樣無尊卑,嘖嘖嘖,侯府也不咋樣嘛。”
“就是就是,要我說,小公主從開始到現在就沒說過話,一直都是二夫人在說話,至少我啥也沒聽見,你們聽見了嗎?”
“沒有。”“沒有。”
一堆人跟著附和。
白二夫人徹底傻眼了,怎麼可能呢!元清嫿說話的聲音不小啊,怎會聽不到?剛剛外頭的人都忙著看熱鬨呢,並不嘈雜,不可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