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淮推門進去,快速轉身將屋門關上,沒有發出聲響。
直到進屋的那一刻,他麵上這才露出痛苦神情,腳步略微有些踉蹌,緩步朝著床榻走去。
這時,寂靜的房裡傳來一道小奶音。
“你回來了。”元清嫿說著,皺眉看著他那即將支撐不住的背影。
她不解地想著,竟然被傷到連屋裡有人都沒發現?他每夜出去,到底是習武,還是被虐待呢?
蕭景淮身子一頓,聽到聲音強行忍住想要出手的衝動,他轉過身果然瞧見元清嫿深陷在黑暗處,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蕭景淮上挑眉梢,嘴角露出笑容,倒是沒有太意外,元清嫿在他身邊派了人,他一早就知道了。
好似每次在他狼狽不堪時,元清嫿總是在場。
元清嫿麵無表情凝視著他,鼻尖嗅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她擰了下眉:“你受傷…很重嗎?”
房裡傳來一道沉悶的笑聲,隨後蕭景淮緩緩走到元清嫿麵前,眉梢微微挑起,眼神清明,輕聲說道:“殿下擔心我?”
元清嫿跟看傻子一樣盯著他,一副‘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當然,你死了誰當我的大肉…誰保護我啊。”
臨了舌尖一打彎,好在沒說出來那個盾字。
狗蛋看著直替她捏汗。
蕭景淮麵上不在意,隨意坐在元清嫿身側的凳子上,沉聲道:“不嚴重,殿下不必擔心。”
元清嫿看著他額頭上的汗,眯著眼打量他,滿臉皆是不相信。
這話騙鬼呢?他們好歹也在一塊相處了好幾個月了好嘛?
平時跟皮猴子一樣爬牆上樹的,連氣都不喘,更彆說出這麼多汗了。
蕭景淮權當沒看見,身上的血把衣服打濕了,如今黏在身上,實屬不好受,他整理了下袖口,悄悄坐的離元清嫿遠了點,怕味道熏到她,開口道:“時辰不早了,殿下回去休息吧,明日不還要出宮嗎?”
對,明天她還要去看白老夫人被趕出府的大戲,據說白老夫人不願意搬出鎮國大將軍府,揚言她住自己兒子家天經地義。
我ui,要不要臉啊,大將軍是她的孩子嗎?
元清嫿想到這晃晃腦袋,想什麼呢!差點被他帶跑偏。
她轉過頭看向蕭景淮,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個字:“脫。”
蕭景淮身子微僵,偏頭看她,覺得有些好笑,這一畫麵有點似曾相識呢,當初在嶽誠解救元明逸時的馬車上,好似她也是這麼說的。
元清嫿說完便覺得哪裡不對勁,害,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元清嫿倔強地望著他,默默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一副“你要是不脫,我可要上手啦”的表情。
蕭景淮和她僵持了一會,最終敗下陣來,拗不過她,無奈搖搖頭,轉過身將身上的衣服緩緩脫下來。
血夾雜著衣服布料緊緊粘在他的背上,下一秒,被他硬生生撕開。
屋內的血腥氣更濃鬱了些,重到元清嫿不適的擰起眉。
蕭景淮餘光掃到元清嫿的小表情,他臉色由於失血過多而變得臟白,嘴角孱弱的勾起,喃喃道:“嬌氣。”
元清嫿猛翻一個大白眼,惡狠狠道:“我聽到了!”
蕭景淮悶聲笑了,胸腔帶著些許顫動,順著他的背,傳達到元清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