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節了下呼吸,沉著氣問:“你為什麼加入教會?”
“嗯?我什麼時候加入教會了?”
康塔音量提高:“你不是說成為他們的會員了嗎?”
玦一愣:“就這?我隻是報個名字而已,又不是真的加入。”
他看著康塔怔怔的表情,不免失笑:“你就是因為這個事生悶氣?當他們的會員也是方便日後的接觸,安心啦~”
康塔悶悶地:“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害,多大點事啊。”
玦拿起手中的橙汁,不甚在意地搖了搖。
突然,他問:“對了,你們那對那天拍賣會襲擊的事有了結果了嗎?”
“啊,我正想說。”
康塔咳了一下:“我後來去檔案室調查,費了點力氣打聽到的,是拍賣會那邊不知用什麼手段竊取了教會那的消息,從而掌握了你們的行蹤……”
末了,他不由感慨:“我們臥底拍賣行,拍賣行臥底教會,嘖嘖嘖。”
露比亞補充:“教會或許對你們暫時沒有惡意,但拍賣行絕對不是個好東西,等到暗場的那天,你們行動一定要格外謹慎。”
兩人應下,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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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露比亞有學業待完成,康塔還要處理公事。
他們打個招呼就上樓去了。
熵和玦便留在客廳與蘭德爾交流。
玦用異能感知了一下,確定他們確實上樓聽不到這裡,才與蘭德爾攀談。
“您真的認為與露比亞是朋友嗎?”
蘭德爾莫名地問熵。
“嗯?”熵很意外蘭德爾會這麼問,但還是回答了,“那就看你怎麼定義朋友了。總而言之,她不坑我,我不坑她。”
蘭德爾側身麵對玦:“你真的不打算加入教會嗎?”
“無所謂吧,陣營對我來說沒有意義。”玦回答道。
熵歪著頭看著蘭德爾:“我發現你很喜歡探究我們本人,為什麼?”
蘭德爾老實回答:“我是你們力量催生的造物,好奇你們也不奇怪吧?”
說實話,從長年的沉眠中醒來,蘭德爾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我。
他能確信在以往,他為那個天才蘭德爾工作實驗的過程中,他是沒有自我可言的。
儘管那個蘭德爾研究的是機械生命,但在他產生自我意識的一刹那就通過其他的手段將自我意識的模塊調整到最低限度。
不眠不休的工作、實驗——也是,機器人畢竟不怕累。
他沒有怨言。
……
……直到那天,直到那時。
他仍記得自己爬出那個洞口時見到的夕陽,那一抹餘暉溫暖而柔和。
他仍記得那隻短暫停留在他肩上的小鳥,那轉瞬即逝的柔軟輕掠過他的麵龐。
他仍記得他們轉身的背影和體內力量的餘韻,那一刻他知曉了自己從何而來、因何而來。
也仍記得他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
“——Hllo,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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