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熵再來上幾腳,眼前的“玦”立刻化作無數光點,隨風飄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嘁,跑了。”
熵警惕地環顧著四周,她不確定自己是否仍然留在幻境裡。
該死,她是什麼時候陷入幻境的?
那個跟玦長得一模一樣的東西又是怎麼擬態出來的?
……還是說,這裡的幻境是會讀取人的記憶嗎?
“哎呀~要我說,留在這裡有什麼不好的?”
她的視線模糊了一下,再次聚焦時,隻見那個方才被她踢散的“玦”竟然再次出現在不遠處。他正翹著腿坐在一塊巨大的水晶上,麵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仿佛方才的攻擊對他毫無影響。
他眯著眼睛,目光凝滯在她的身上,不知在想什麼。
熵捏緊拳頭。
這家夥……
“你還敢出來?”她沉著聲音,“剛才還沒被我揍夠是吧?”
“真是的……你就不能溫柔一些嗎?疼死我了。”
“玦”揉了揉自己完好無損的臉,此刻臉上雖沒有方才的傷,他卻仍舊有點忌憚著熵毫不留情的拳腳。
“明明都是一樣的臉——怎麼著?你不愛他嗎?”
“玦”用一種近乎委屈的語氣問道,臉上帶著一種無辜又略顯挑釁的神情。
熵抿緊嘴唇,眼神中透出一絲冰冷:“關你屁事!不想找死就把我放出去!”
可實際上,她現在並不能貿然殺了這個家夥,否則可能就斷了唯一能離開幻境的線索了。
她所能做的,就是色厲內荏,保持自己清醒的同時儘量讓這個家夥同意將她放出去。
“你不會以為這裡是什麼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吧?”
“玦”哼哼了兩聲。
一轉眼,他又閃到熵的身後,曖昧地牽住她的腰。
他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耳畔,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種詭異的溫柔,如同蛇信般在她耳邊低語:“怎麼?和我一直留在這裡不好嗎?這個與世隔絕的桃花源,難道我們就不曾夢想過嗎?”
熵感到一陣恍惚,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慢慢侵蝕她的意誌。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潛意識在漸漸被篡改,麵前的這個“玦”,他仿佛具備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正在試圖將自己變成她心中所認為的真正的玦。
不、不行——
她一個轉身,手中構建出一把剔透的利劍,在光點的映照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她毫不猶豫地將劍刺向身後,直奔那個幻象的心臟!
“嘿呀~真是警覺。”
他身體頓時化作無數光點,像是被擊碎的鏡片,紛紛揚揚地消散在空氣中。
熵的劍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銳利的弧線,卻隻刺中了虛空。
她的目光冰冷,緊緊地盯著那片漸漸消散的光點。忽然,那些光點在她的麵前再次聚攏,重組成了那個假玦的身影。他依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穩穩地站在她的麵前。
“誰跟你是什麼‘我們’?”
熵瞪著他,目光中透出一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