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球體靜靜地懸浮在玦的掌心,仿佛是一片吞噬一切光芒的虛無。周圍的世界瞬間陷入了深沉的黑暗,房間內,除了玦和熵那耀眼的金色身影,其餘所有光源都在這一刻被徹底剝奪。
“你、你你你……”
烏祀渾身顫抖地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牙齒打顫,此刻仿佛置身於無邊無際的深海溝壑之中,所有的感官驟然失能,隻剩下冰冷的黑暗如潮水般吞噬著他的一切意識。
幾分鐘前那股趾高氣昂的姿態,早已被恐懼碾得粉碎。
玦低頭看著倒在自己腳邊的烏祀,眼神淡漠。他垂眸打量著手中的球體,感受著其中隱隱流轉的力量,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玦?你手中的是什麼?”
黑暗中,塞納維發出疑惑的聲音。
“哦,是我新生後隨之誕生的東西……熵也有一個。”
玦簡單地說明了一下,然後低頭看向被踩在他鞋底下瑟瑟發抖的烏祀。
“……”
玦微微蹙眉——說實話,他有些意外。明明剛剛隻是將力量稍微集中,發起了一次靈魂衝擊,卻沒想到對方如此迅速就被擊潰了……還是說,他手中這個黑黝黝的球體能對靈魂產生某種特攻?
“喂,說話。”
玦又踩了踩他的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你剛剛那副囂張的樣子呢?”
“……哢哢哢哢……”
烏祀沒有回應。
或者說,他現在根本沒辦法回應,隻有口中的牙齒打顫的聲音響起。
“等下,玦,你不要動!”
旁邊的熵掏出手機,對準玦“哎哎,這個姿勢不錯,擺個pose!看鏡頭!”
玦笑吟吟地抬起手,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臉上的神情輕鬆得仿佛腳下踩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某種無關緊要的東西。
“哢嚓!”
手機快門聲響起,熵低頭欣賞著照片,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嗯~真不錯。嘖嘖嘖,不愧是我,真上鏡啊!”
感慨了一番,她才不緊不慢地轉頭看向地上的烏祀,眯了眯眼。
“行了。玦,你還是先把那個球收起來吧。不然他現在根本不能回應我們的話。”
“哦。”
隨著玦手掌輕輕一翻,那漆黑的球體緩緩隱入他的身體,消失不見。
房間內的光線逐漸恢複,烏祀依舊癱軟在地上,渾身抽搐著,目光渙散,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無邊的噩夢。
沙厄走過來,蹲下,仔細打量著烏祀。
她的掌心湧出金色的光點,但在碰到烏祀的時候又突然消散了。
“我的力量無法對他造成傷害。”沙厄轉頭看向塞納維,“塞納維,你試試看。”
“嗯。”
塞納維掏出一顆剔透的寶石,手腕一翻,寶石精準地飛向烏祀,貼著他的靈魂懸浮了一瞬,卻在下一秒化為點點光屑,消失無蹤。
“……我也不行。”
他抬起頭,看向虛化的兩個人,“應該隻有你們能夠做到。”
“嗯……”
熵撫著下頜“看來,對靈魂產生深刻的影響,必須要依靠特定的力量——現在看來,玦的力量才是關鍵。”
玦抿著嘴點點頭“不過這樣也好,等到了[樂園],我們好歹還有點自保的力量。目前的話……”
他抬腳踢了踢還在抽搐的烏祀。
“……或許我們應對‘升格’後的七席比較困難,但對於這種未完全‘升格’的靈魂還是不算太麻煩的。”
熵也飄過去,伸出腳踢一踢地上那人。
“喂,喂!醒來了!”
然而,地上的家夥一動不動,就像一條死魚躺在那裡。
她不由懷疑地看向玦。
“你不會下手太猛,把這家夥弄死了吧?”
“這、這個……應該……不會吧?”
玦撓撓鼻子,一時也有點拿不定,這畢竟是他新生後第一次使用這樣的力量,難保不會用力過猛。
“他應該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