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所有前世的記憶後,渡星河才從往路邊一滾就能睡著流浪散修,驟然變得精致起來。
皇家諸事皆講究,處處有規製。
了解歸了解,她到底還是喜歡“天為房,地為床,清風伴我好乘涼”的生活,並不追求住瓊樓玉宇——於是那讓禮部和太監們細致入微地雕琢的細節須知,在她這統統隻是知識,而非必要。
但在大門敞開的刹那,渡星河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
這座遺府,沒設門檻。
就風水而言,宅府的門檻有阻擋汙穢,護宅平安之效。
從實用來說,也能保護宅邸不受雨水寒風和蟲蟻侵擾。
以這高門大戶的府邸,怎麼會在這要緊處反倒欠缺了呢?它的簷頭掛著一麵牌匾,牌匾上的文字圖樣卻被亂刀劃得模糊不清,難以分辨。
“走吧。”
雲永逸招呼她。
渡星河加快幾步,穿過門。
在她踏進遺府的一刻,某種古怪的氣息瞬間撲麵而來,與她之前去過的秘境截然不同,而背後響起門吱呀關上的聲音。
雲永逸說:“門一關上,留陽池就不能提前離開了。到能夠離開的時辰,門會自動打開。”
“推門會違反規則嗎?”
“……反正我沒試過。”
渡星河便試探著把門推開一道縫。
門縫外,不是五行宗,也沒有北宗主,就是很常見的街道,還有兩個背對著她的孩童蹲在地上玩耍。
“你在乾什麼!?”雲永逸嚇了一跳,替她把門關上。
“實踐出真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