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剛到書房,趙勝就迎了上來,道“二爺交代我們盯緊金文翔,奴才立刻就安排下去,果然就發現了異常。
這廝從府裡出去之後,立馬就去了後廊王五家,許久之後才回去。
但是他隻回家片刻就又去了王五家,然後二人竟一起出了門。
眼見他們像是要趁夜出城,奴才等不敢再等,立刻將他們給拿回來,聽候二爺發落。”
賈璉聞言道“人在何處?”
“就在書房內。”
跟著賈璉走進書房,趙勝等人立馬從偏房裡拖出兩個人來,並摘掉了他們的眼罩。
等他們看清環境,特彆是看見賈璉的時候,一個露出茫然之色,一個卻是有些惶恐。
但是二人都沒有說話,隻是規規矩矩的跪好。
賈璉默默的看了他們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金文翔,王五?”
“奴才叩見二爺……”
“說說吧,這大晚上的,你們要去哪兒?”
金文翔神色變換了一番,忽然露出一副諂媚之色“啟稟二爺,我等是奉老太太的命令,出門辦一件事。隻是不知道,二爺為何將我們抓來此處?”
賈璉冷冷掃了他一眼,看向王五“你說。”
王五有些無辜,剛準備去看金文翔的臉色。
“看著我說!”
“是是是……回稟二爺,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啊,是今晚金文翔忽然找到我,說是老太太想要見賴嬤嬤,命他去北邊莊子上把賴老嬤嬤接回來。
他說此去路途遙遠,想要我陪他一起去。奴才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他說事成之後,願意給我五十兩銀子做報酬……”
王五的話剛說完,金文翔便連忙笑道“是啊,從京城到北邊上千裡的路,奴才怕路上有什麼閃失,這才想著拉著王五一起去。”
“是嗎?好端端的,老太太怎麼突然要見賴嬤嬤,還叫你去接人?
我要是記得不錯,你在老太太屋裡隻是負責采買的吧,這接人的活兒,怎麼也交給你?
交給你不說,還不給你配幾個隨行的人,還需要你自己花錢招人?”
“這……奴才也不知道老太太為什麼吩咐奴才去做這件事,但是老太太有命,奴才們隻需要照辦就是,哪裡管得了……”
“混賬!”
賈璉忽然一聲爆喝,嚇得金文翔渾身抖了抖。
“本侯既然將你二人抓到此處,自然有足夠的理由。再敢在本侯麵前巧舌如簧,真當本侯不敢殺你二人?”
聽到賈璉的話,金文翔還好,王五卻嚇尿了。
“二爺饒命啊,奴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的就是看在五十兩銀子的份上,才答應跟金文翔走一趟的啊。
奴才不要這五十兩銀子了,也不跟他去北邊了。二爺英明,要是金文翔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二爺處罰他一人好了,奴才真的是冤枉的啊,二爺明察……”
王五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撒。
賈璉平時待下並不嚴苛,甚至很寬容,但是一旦惹他動怒,沒有哪個有好果子吃,這是兩府所有奴才的共識。
他現在都悔死了。早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狗日的金文翔竟然願意拿五十兩銀子出來,隻為了讓他跟他走一趟北邊。
北邊雖然遠,但一來一回最多也就幾個月。而五十兩銀子,他一年累死累活也掙不到!
果然貪心害人,這狗日的金文翔該不會是偷了主家的財物想要跑路吧!
見賈璉皺眉,趙勝一腳將把頭磕的蹦蹦響的王五踹倒。
金文翔也有些被嚇到,他討好的對賈璉道“二爺明鑒,奴才真的是奉老太太的命令行事的啊,二爺要是不信,可以去問老太太,或者是問我妹妹。
二爺還不知道吧,我妹妹就是老太太身邊的鴛鴦,她平時最仰慕的就是二爺,經常在我耳邊訴說二爺的英雄事跡……”
這廝說著,還對著賈璉眨眨眼。
賈母有意將鴛鴦留給賈璉這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金文翔本身就是賈母院裡的人,時間長了自然聽到一些風聲。
他是怕賈璉不知道他的身份,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
賈璉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來人,大刑伺候。”
眼看賈璉的親衛們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些稀奇古怪,但是一看就令人頭皮發麻的刑具,金文翔隻覺得亡魂皆冒。
作為金鴛鴦的哥哥,他雖然算不得絕色美男,但也是身高七尺,五官英俊,加上金家在賈母身邊頗受重視,從小也沒吃過苦,生的膚白細嫩的。
這些刑具要是上一遍,彆說把他變成殘廢,就算隻在身上留下一些傷疤,那他這輩子也完了。
思慮之下,他連忙道“彆,二爺恕罪,奴才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