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裡的家具做好以後,陳安抽空,一大早上地背著那些已經曬乾的,經過簡單炮製的杜仲樹皮和幾個豬肚,去桃源鎮上。
等到了鎮上的時候,時間還早,收購站還沒有到開門的時間,陳安也沒有急著進去,就將背夾上捆綁著的,曬乾後還有幾十公斤的杜仲皮,連著背夾歇靠在路邊等著。
一直等到太陽升上山頭三尺高的時候,才看到馮學恩背著背篼從鎮上黑市場出來。
“馮叔!”陳安迎上去打招呼。
“安娃子,有好長時間沒見到了!”馮學恩也是滿臉微笑。
“是有好長時間沒見了,都還好撒!”
“都好,你們家嘞,陳老哥和嫂子也都好嘛?”
“都好!”
“這次又帶來啥子東西?”
“就是四個豬肚,然後還有些杜仲樹皮!”
馮學恩在旁邊看著那些杜仲樹皮,神色有些欣喜:“這些樹皮看上去有些年份哦!”
“是有些年份,是山上野生的,砍的時候,有五十公分那麼粗,很少能見到那麼大的了。”
“那這個樹皮,可是點好東西,分一半給我。”
“要那麼多?”
陳安有些驚訝。
“不曉得杜仲樹皮可以拿來燉東西蠻?巴戟天杜仲燉牛鞭,燉豬尾巴,補腎壯陽;核桃杜仲燉豬腰,滋補肝腎,強筋健骨……這種山野的地道好藥材,這兩年有些不太好找了,我不得多收點帶回去備著蠻。”
活了一輩子,陳安才發現,自己對這方麵了解得太少。
就憑能補腎壯陽這一點,就能讓很多男人喜歡了。
“這倒也是……”
陳安解開背夾上的繩索,馮學恩將背夾上從樹乾上剝下來的好樹皮,拿出半數,用自己帶著的小稱稱了好幾稱,一共稱了十八公斤。
陳安將布包裡帶來的豬肚也遞給他:“這幾個野豬肚,在家裡煙熏過,風乾十多二十天了,你看看還得不得行。”
馮學恩接過去看看,隨手就放在自己的背篼裡:“啷個會不得行,都是好東西!”
陳安偏頭看了下,他背篼裡收到的,也就是兩隻野兔,一隻野雞和兩隻竹溜子,倒也不是太多,但是,連上四個豬肚,和那麼些杜仲樹皮,也足以滿滿當當地裝一背篼了。
“野豬肚算你兩塊五一個,這些杜仲年份足,我比收購站多開一點,算你十三塊一公斤,你看得不得行?”
“那肯定可以撒!”
“一共二百四十四塊錢!”
馮學恩當即從兜裡掏出錢來,數給陳安,順便說道:“我幺兒回去跟我說,你這裡又有了張熊皮和一個熊膽,我幫著問了下,暫時沒得人要。畢竟這些東西價值都高,還真沒有多少舍得在上麵花錢的,如果急著用錢,伱這次就送往收購站嘛,下次再有人要,我會提前跟你打招呼。”
這事兒,陳安倒是不覺得奇怪。
畢竟,這年頭條件好能享受的人家,也輕易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大幾百塊錢來買個熊膽和熊皮之類的東西,舍得花錢買這些東西的人,那真的是少之又少,要通過馮學恩這個渠道以更高的價格出手這些東西,得碰機會。
“沒得事,我懂……謝謝馮叔上次幫忙解決我們在村裡那檔子事兒。”
“說那些,就是隨便打個招呼而已,能幫到你們就是好事。”
馮學恩說到這兒,頓了一頓,才微微皺著眉頭說道:“也不曉得我家幺兒為啥子這段時間,都不願意往這邊鎮上來了,以前還喜歡天天往這邊來,經常住在她嘎公家,能幫我收點東西。
現在倒好,天天呆在家裡,不管我有多忙,她都不願意再過來,也不曉得究竟是啥子原因,害得我不得不自己往這邊跑。
在這裡她除了她嘎公一家子,也就是跟你們家稍微熟一些,你曉不曉得,她在這邊遇到過啥子事?”
陳安知道馮學恩所說的幺兒是馮麗榮。
他心裡也奇怪,這樣的反常,難道是馮麗榮真的在山裡遇到了啥子事情?
可是,又沒有多少交集,陳安是真不知道。
他當即搖搖頭:“我也不曉得,上次賣過黑娃子腳掌以後,我也就隻是出來買過一次建灶台和壁爐要的材料,一直沒有見過她。”
“唉……”
馮學恩長長歎了口氣:“都不曉得到底是啷個回事,問又問不出來,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傷神得很……行了,我還要趕回去,就不跟你多說了!”
陳安點點頭,幫著馮學恩將那些杜仲樹皮裝在背篼裡,提起來給馮學恩背著,看著他走遠以後,重新將背夾上剩下的杜仲樹皮捆綁好以後,看時間差不多了,背著往鎮上收購站走。
到了收購站,以十二塊錢一公斤的價格,將這些杜仲樹皮過秤,陳安手裡又多了一百八十六塊錢。
一棵杜仲樹的樹皮,賣了四百二十塊,都快趕上一個熊膽了,這也讓陳安打灶台做家具,已經有些虧空的口袋,又一下子鼓了起來。
就這筆錢,陳平的家具和設施做起來,剩下的,哪怕是結婚,也足夠了。
回去的時候,該去提親,請先生算好日子,把這婚結了。
省得跟董秋玲在一起,她還躲躲藏藏的。
早點弄出個娃兒來,明年土地到戶,還能多個人的土地。
分田到戶的事情,並不是以家庭為單位,而是以人頭來分的,反正生兒育女是遲早的事兒,早點來也不壞。
房子弄好,也該將家給搬出來了,早點離開老宅,他也更早心安!
至於以後,得走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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