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山背後的那條山溝,可不像峽穀這邊植被那麼茂盛。
上半部是大片鬆林和灌木叢混雜,到了下半截,山石漸漸多了起來。
尤其是對麵,更是一道十來米高的筆直峭壁,往左右兩側綿延出去老長一段。
而陳安和馮麗榮所看到的情況是,招財它們四條獵狗在峭壁底下來回奔忙,衝著爬到峭壁上的黑娃子狂吠。
黑娃子則是在距離崖腳六米多的地方以一個古怪的姿勢貼著崖壁。
它像人一樣直立著,一雙前爪勾著高處的山石縫隙,而一雙後腳則蹬著下邊凸出的小石包,整個身體貼著崖壁而立,不時扭動著腦袋看一眼下邊的幾條獵狗。
看它過去的路徑,有之前落腳的山石被蹬了掉落下來,也就斷了退路,正處於一個上下不得,左右難移的尷尬局麵,就隻能這麼貼著石壁趴著。
它那雙後腳,不停地在石壁上試探,試圖找到一個能蹬住的地方,挪一下位置。
奈何,這是石壁,不是大樹,它爪子再厲害,也無法像爬樹一樣將爪子嵌入石壁從而獲得借力,隻是一次又一次地落空。
陳安和馮麗榮到了石崖腳底的時候,甚至能看到黑娃子貼在石壁上,一雙後腿都在不停地抖動。
這隻黑娃子身體太沉重了,它是能夠站立起來,但畢竟不是像人一樣靠著一雙腳行走的存在,身體的重量大部分落到一雙後腿上,時間短還好說,要是時間稍微長一些,就受不了了。
馮麗榮喘著氣,昂著腦袋看著黑娃子:“明明那麼大的塊頭,啷個會被招財它們逼成這樣嘛!”
在印象中,放獵狗襲擾黑娃子,大部分情況是黑娃子將獵狗如同玩具一樣撥弄,很難靠邊,也容易被傷,而眼下這隻個頭不小的黑娃子,卻是在幾條獵狗的圍追堵截下,選擇逃跑,跟它傳聞中的凶名完全不匹配。
陳安笑道:“這樣還不好蠻,招財它們要是被黑娃子傷了,那才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馮麗榮點點頭,催促道:“趕緊開槍打了,你看它在上邊腿腳都抖成那樣了,從那地方摔下來,下邊那麼多山石,估計也會被摔個半死,早點送它去見山神爺,免得痛苦。”
陳安笑了笑,抬起手中雙管獵槍,瞄準黑娃子腦袋。
砰地一槍,準確命中。
黑娃子身體一僵,身體往後仰栽落下來,重重地砸在下方山石上,將上麵的積雪砸得四散飛濺,滾了兩圈後從山石上掉下來,滑進下邊的灌木叢縫隙中。
但黑娃子的生命力,當真超出陳安和馮麗榮的想象。
陳安那一槍,瞄著打的,有十足的把握,一槍入腦,這黑娃子又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卻在滑入灌木叢縫隙後,又爬了起來,往前竄跑出幾步,才又跌倒下去。
幾條獵狗在黑娃子跌落下來的時候,立馬衝撲過去,陳安連忙出聲將它們叫住,防止咬破黑娃子那身黑亮的皮毛而讓價值大打折扣。
他不敢大意,深知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再朝黑娃子的腦袋上補上一槍,防止意外。
馮麗榮也深知這一點,端著火槍,嚴陣以待,並沒有急著上前。
陳安謹慎地端著槍,小心地靠近,離著黑娃子三米遠的地方站定,再次朝著它腦袋上開了一槍,等了約有三四分鐘的樣子,這才衝著馮麗榮說道:“寶兒,幫忙開膛!”
“來咯!”
馮麗榮高興地應了一聲,重新將火槍火道上的膠皮蓋上,放下擊鐵壓著,這才從背著的布包裡拿出殺豬刀走了過來。
在開膛這方麵,彆看馮麗榮是個女人,卻也相當熟練。
兩人合力將黑娃子翻了身仰麵躺著,她提刀快速地劃開黑娃子腹部的皮毛,在陳安動斧頭破開胸腔骨頭後,她小心地割斷黑娃子的護心肢,將那熊膽摘下。
“安哥,這熊膽好大,是個大金膽!”
她一雙手血呼啦了,臉上也濺了不少血滴,此時卻是笑得異常開心:“我還以為它那麼膽小,膽也不會大……”
這黑娃子沒有冬眠,熊膽的色澤非常好,呈黃銅色,比兩個拳頭還大一些。
這是陳安攆山以來見過的最大的黑娃子,這熊膽也是。
他喜滋滋地抽出麻線,紮緊膽管防止膽汁外漏,跟著又從放在一旁的布包裡取出一個小布袋,將熊膽裝在裡麵:“這熊膽陰乾出來以後,我們好好保存起來,不急著出手。”
“為啥子?”馮麗榮有些不太明白。
陳安笑道:“山裡的黑娃子越來越少,越來越難打到,你想,過上幾年,這熊膽會不會跟著漲價,到時候能賣更多錢?”
他之所以這麼說,熊膽越來越少是一個原因,關鍵是錢到了後麵也會越來越不值錢。留到以後再賣,以一個更高的價格出售,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保值。
關鍵是,他手頭還有萬多塊錢,用這筆錢可以做很多事了,並不急著使用。倉房裡年前和甄應全、宏山一起攆山弄到的那些東西,都還沒有出手,賣了的話,又能有七八百的收入。
想要做事兒,用這些錢也足夠支撐好一段時間了,不急。
馮麗榮想了想,點頭道:“你說得也是,那就留著。”
“把那一攏心肺取出來!”陳安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