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陳青的喝罵以及那名流裡流氣,自稱鐵拳會阿良的青年被扇摔在地上,院子中的眾人終於意識到,這隊巡捕房的到來難以善了。
於是,在場的人開始紛紛依言照做,抱著頭慢慢蹲了下來。
阿良連鐵拳會搬出來都沒用,他們這些非鐵拳會的普通人又拿什麼來反抗?
在所有人都抱頭蹲下後,陳青掃視在場眾人一眼,冷聲道:“誰是新娘的弟弟。”
抱頭蹲下的眾人聞言,許多人下意識的望向了陳青腳邊,那被一巴掌扇倒在地,那個自稱阿良的青年。
此時,這名叫做阿良的青年正側趴在地上,不斷的搖晃腦袋,試圖清醒大腦。
陳青剛才那一巴掌雖然未儘全力,但也並沒有刻意留手,而此時的陳青,練破限法停止後,【精】數值已然提升到了3.6幾。
這樣遠超常人的身體強度,沒有刻意留手的一巴掌下去,即便是阿良這種鐵拳會的幫眾都承受不住,直接被扇得眼冒金星,大腦發昏,趴地上半天都緩解不過來。
而陳青看到抱頭蹲下的眾人下意識的目光所聚後,也明白了腳邊的這個青年就是將陳正忠打得頭破血流的那個新娘弟弟。
隨後,便見陳青緩緩蹲下身,目光冷漠的看著不斷搖頭晃腦的對方,說道:“彆人辛辛苦苦給你們做一個月工,你們不結工錢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打人?”
自稱阿良的青年,聽了陳青的話,有所緩解過來的他,抬起頭看向陳青,說道:“這位長官,你是來為今天白天時那兩個木工出頭?如果是,那我阿良認栽,沒看出來那兩個木工背後有你們巡捕房當靠山,是我眼瞎!但那兩個木工裡麵的一個,偷了我姐夫祖傳下來送給我姐的玉扳指,這事就算說破天去道理也在我們這邊!”
“還嘴硬?”
陳青冷哼一聲,猛然起身一腳便朝趴地上的阿涼的上身踢去!
“砰!”
伴隨一聲悶響,儘管阿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雙手擋在了麵前,但在陳青遠超常人的身體強度下,整個人還是直接被踢得擦著地麵往後滑出了一段距離。
而後,便見他神情痛苦扭曲,雙手劇烈顫抖的蜷縮成一團。
陳青見狀後,神情冷漠,繼續邁步上前。
但就在這時,抱頭蹲下的人群中,一名穿著深紅色旗袍,盤著頭發,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女人起身撲到了阿涼麵前,哭聲道:“長官!我們錯了!求求你彆打我弟弟了!”
在這個女人哭泣的同時,一名三十來歲,穿著長衫,戴著眼鏡的男子也半躬著身站起,雙手直放在前,臉上神情害怕的橫著身走來,說道:“長官,我們沒結算工錢是我們不對,我們雙倍……不,三倍結算!實在不行,四倍也可以!求求你們放過我小舅子吧!”
“長官!放過我兒子吧!老太婆我也求求你了!”
人群中,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太太忽然也哭著跪下,央求道。
看到這一幕的陳青,眉頭頓時一皺。
這一家人,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並不像為了工錢故意誣陷那種人。
可陳正忠的性格,通過繼承的原身記憶以及這幾個月來的觀察,他相信對方也絕對不可能乾出偷東西這種事。
在他繼承的記憶裡,陳正忠和楊英兩人從小就教育他們即便再苦再窮,也不能偷,不能搶,不能坑害他人。
這有限的十幾年裡,兩人也都以身作則的做給了陳青和陳陽看。
一時間,陳青不禁陷入了思索。
是這一家人的演技太好?
還是世道艱難,讓陳正忠打破了堅守了這麼多年的原則?
亦或者,雙方其實都沒有說謊,這件事確實如他一開始所想的那般,其中存在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