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蟄得到了一個壞消息,好糟糕。
摘星觀的觀主,也是他的師尊紫玉真人,前天便回返了師門。
大師兄出事是前夜,而師尊返回也是前天。
前夜與前天並沒有區彆,
紫玉真人帶著還俗的冬至剛下山,便隔著一日便返回山中,途中肯定出了什麼變故,讓她不得不放棄下山收徒的念頭。
而這變故肯定與冬至有關,冬至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逼的她不得不返回山中,選擇閉關。
冬至隕落了。
這是,林驚蟄猜到最壞的結果了。
他呆呆的坐在寮房內,眼眶早已濕潤,熱淚盈眶。
在這悲恐交織的情緒之下,他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他又做夢了,夢到自己進入一個鏡中世界,一個重複的夢,夢中朦朧一片,隻瞧的一人背影,背影又玄又仙,瞧不真確。
三更是夜,他從夢中驚醒,意識回到了現實之中。
他坐立於床頭之中,驚魂未定,喘著粗氣,這次不知道為何自然清醒,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般。
他低頭望著雙掌上的傷口,驚愕非常,他記得先前手上傷勢還有血濃,現在倒是好的七七八八。
自己倒底是睡了多少時日,夢裡提到的鏡中的世界是否與現實之中過勾。
若跟現實之中事物有聯動性關係,那便隻有前些天與大師兄扭打時掉落的那枚鏡子。
但那銅鏡普普通通,並沒有特彆之處,若那銅鏡自主有隱藏氣息功能,自己又是如何激活了它被它拉入夢裡
林驚蟄在腦海中腦補了幾個可能,認為滴血認主最為可能。
因為當時自己手掌上大量的鮮血流淌觸碰到銅鏡上。
是不是那枚銅鏡搞得鬼,隻能夜探後山墳場,帶回那枚銅鏡研究一番。
想到此處,他著衣穿著一番,便悄悄打開寮門,貓著身軀,來到了後山墳場。
夜色無月,漆黑一片。
林驚蟄順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前任大師兄的墳頭。
蹲身著地,雙手用力,刨起泥土來。
好大一會兒,刨開泥坑,找到了那枚銅鏡。
銅鏡普普通通,並沒有因為遇到主人激動而泛起光芒。
雖然天氣漸冷,但泥土裡漸為溫暖,屍體已經發臭。
林驚蟄強忍著惡臭,迅速填好墳土,帶著銅鏡,離開了後山墳場。
在他剛離開不久,一道黑影出現在他剛剛刨土挖坑的地方。
那黑影身曲翹隆,看不出麵目模樣,但明眼人一瞧,便能認出這是個女子。
林驚蟄匆匆回到寮房裡,掏出銅鏡,用水清洗,洗去惡寒的屍臭。
一番折騰過後,他拿著銅鏡研究起來。
但半個時辰過去,毫無頭緒,那銅鏡除了能照成人的模樣,毫無用處。
他不死心,又試了半個小時,銅鏡毫無動靜,如死鏡一樣。
無奈,他隻能放棄,把銅鏡壓在床頭邊,準備休息。
他躺在床上,閉上雙眼,意識慢慢深沉。
下一秒,他意識又被拉入鏡中世界,又是那白茫茫一片,遠處隻有一道孤獨的背影。
又是相同一幕,又是白茫茫一片。
林驚蟄無奈歎息一聲,還是無法擺脫這詭異一夢的糾纏。
“誰。”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邊炸開,緊接著那道背影回了頭,一道寂冷的劍光殺到。
林驚蟄胸口一痛,意識被拉回現實,他猛然驚醒。
他伸手摸了摸胸膛,深吸了一口硬氣,痛,胸膛中劍之處,隱隱作痛。
夢中受到的傷害竟然能帶回現實中,讓他瞬間感覺到不可思議。
雖然夢中那恐怖的一劍直接撕碎了自己身體,但現實中隻是挨了普通一劍,沒有留下傷痕,但也不是現在這個練氣三成的自己所能承受的了。
他休息了兩天兩夜,傷口的刺痛才漸漸散去,但這兩天之內都不敢入睡。
第三天深夜,他實在忍不住了,又躺到床上,閉上雙眼,便進入深眠。
夢中,鏡中世界。
又是相同一幕,白茫茫一片,孤獨的背影。
這次,林驚蟄學精了,沒有發出半點聲息,悄悄的靠近了那道背影。
背影很美,修長筆直的長腿,勾勒著浮人的曲線,唯曼的身軀,動人心魄。
又仙又玄,讓人意迷,唯曼曲線,迷人心竅。
這是林驚蟄見過最好看的一道背影,帶著仙氣,卻又不讓人高不可攀;意為人間煙火,卻又高處不勝寒,宛如諦仙。
“又是你。”
耳畔邊再度傳來悅耳的清喝聲,林驚蟄還是無法瞧清她何時抬手提劍,自己身體便被一道劍氣貫穿,撕成粉碎。
現實中,李驚蟄痛哼一聲,端坐起來,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這還讓人活不活了。”林驚蟄從床頭中拿出那枚鏡子,仔細端詳片刻,並未發現一點異常。
“就這枚普通鏡子,竟然能在人睡著之時,把意識拉進鏡中世界”
林驚蟄很肯定的確認,自己進入詭異的夢境世界,是這枚古怪鏡子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