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同一間屋簷下相處的久了,小麗越來越大膽,與他說話頻率也越來越多,完全沒有之前那種靦腆小蘿莉的感覺。
不過,抓小臉的小動作依然沒有變改,林驚蟄自然好奇,但也沒問。
王奕那邊似乎也默許了小麗的存在,讓她照顧著林驚蟄的起居,但旁人也知道,在一間小小的車廂內,能有什麼起居。
不過,王奕也派出了他的女兒王洛伊,讓她時不時上去代替王士良去喊林驚蟄過來吃飯。
一來生,二來熟。
或許是這些緣故吧,她看林驚蟄的樣子越來越順眼,與他搭話的時候也多了些主動。
王洛伊知道自己爹爹想把自己許配給林驚蟄的念頭,但是人家卻明目上含蓄的拒絕了,雖然都沒有傷著和氣,但心裡也有些不滿,自己長的也不醜,甚至有多家的公子哥向自己提親,都被自己以年紀小拒絕了,反而到了這個一身清貧的道士身上,吃了板凳。
“林大哥,你上次跟我說起的我大哥在那比試中到底拿了幾名呀。”王洛伊的聲音很溫柔,溫柔的能捏出水來。
“第一名啊,你怎麼又忘記了”林驚蟄記得自己與她說起起多少次,但每次還是被她重頭提起。
“哦。”王洛伊一手抓著衣角,羞澀的站在一旁,始終想不到有什麼新話題與他再次搭話。
馬車停在一旁叢林中,正是午休,飲水食物之時,叢林樹冠上傳來幾道清脆的鳥鳴聲,很是悅耳。
“林大哥,你是不是到了滄州城,便要離去”
“嗯。”林驚蟄沒有思考,便直接回答。
“哦。”王洛伊道了一聲,神情似乎有些失落,忽然兩手同時抓住兩邊的衣角,她鼓足了勇氣,說道:“你可以不離去嗎或者,能不能住在我們王府中”
林驚蟄搓了搓鼻子,望著她柔和的眼光,愣了好一會,道:“你這是在邀請我”
“嗯。”王洛伊羞澀的道了一聲,抓著衣角那兩隻手力量更緊了。
“到時候再說吧。”林驚蟄還是道了一聲,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馬車軲轆軲轆的在叢林裡又是走了好些天,前方依舊還是一旁叢林,沒有出現一道人間煙火的痕跡。
白魚鎮前往滄州城共有一千裡的路程,一路中,途徑三座城池,每座城池相距各不相等。
而之前經過那座飛龍城,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林真人。”
“嗯。”
“那一夜,若不是你出手,恐怕我們都難逃被殺的命運。”
“舉手之勞而已,顧統衛不用放在心上。再說,王叔都已經替你道謝過了許多次了。”林驚蟄搓了搓鼻子,又無奈攤了攤手。
“我還是親自道謝一遍以表真情,畢竟當時若不是你救了我一命,恐怕我也已經躺在那乾燥的荒漠裡了。”
“你的傷不算很重,即使沒有我救助,你躺些時日也能醒轉。”
“真人謙虛了。”
“對了,我們離下座城池還有多遠”
“算起來,應該還有兩百多裡。”顧長壽回應道。
“似乎還有些遠。”林驚蟄皺了皺眉頭,自從在荒漠中遇到那個豎中指的男子之後,接下的十來日,竟然再也也沒出現過。
“真能沉的住氣。”
“真人說我嗎”
“呃,沒有。”
“說老夫也沒事的。”
顧長壽心情很好,雖然那一戰過後,不省人事,躺了好些時日,但他還是想衷心的找到了林驚蟄感謝了一番。
林驚蟄無奈的點了點頭,又不忘提醒一番:“敵人肯定快要沉不住氣了,這幾日,恐怕他們又會再次襲轉過來。”
“原來真人剛剛說真能沉的住氣是指敵人呀。”顧長壽拍了拍腦門,恍然大悟。
“那你還真以為我說自己沉的住氣嗎。”林驚蟄哭笑不得。
顧長壽把全部家丁抽了出來,編排訓練了一番,、暫時算是成為一名護衛。
整條隊伍中,除去王奕與王士良,林驚蟄三人,加起來也不到五十個男人,若真來一場突襲,又是一場惡鬥。
是夜,隊伍就地整裝,在叢林間一片寬地上,圍地就席,女人各自聚合在馬/車內,,男人則互相背對,守著圈子內的女人。
林驚蟄自然不用那麼苦力的守在外麵,他依舊坐在馬車內。
小蘿莉已經被抽走,現在馬車內隻有他一個人,他終於可以在車廂內無儘的伸展雙腿,暢意躺靠。
又是平安的度過了一個夜晚,平安無事。
但世事並不如常,第二天一清早,還沒趕多裡路,天空突然下起傾盆大雨。
幾乎在外行走的行人,即使及時穿上蓑衣,也濕透周遭,行走起來極其不便,無奈之下,大家尋找幾顆巨大的樹木,躲藏在底下。
這場雨下了足足半個時辰,林間雨水幾乎侵到膝蓋,不過不久,便被泥土收吸而去。
雨雖然停了,但樹上的葉子依舊有雨水滴落。
而正在此間,林間突然飄來一股白霧,那白霧無味無形,眨眼之間,便把林中車隊包裹在裡麵。
林驚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白霧,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神識籠罩在一裡之內,並未發現異常,這白霧似乎不是人為,反倒是自然形成。
眾人還是習慣性用布條捂住口鼻,即使這白霧沒毒,多一個心眼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