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亞當的初戀女友之後,凱幾乎是用落荒而逃的方式拉著威廉飛快的逃離現場。沒辦法,太尷尬了。和佩珀刻骨銘心的是亞當,不是他凱。但問題是凱又頂著亞當的名頭。
初戀嘛,總是刻骨銘心。亞當和佩珀自然也不例外。高四那年,佩珀的父母又因為工作的原因,要搬回到康涅狄格州,然後兩個小兒女差一點就上演了私奔戲碼。可是被佩珀的父親給阻止了,那一次,亞當差點被佩珀的父親用雙管獵槍打死。
真的,當時佩珀的父親真的開槍了!當然,現在回過頭來看,佩珀的父親瞄準的明顯是亞當十米開外的目標。
可問題是亞當那時候還小嘛。按照當時的記憶,亞當差點嚇尿了。然後和所有小男孩一樣,亞當被嚇到了,以至於佩珀當年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和他見最後一麵。更神奇的是,亞當之後也沒有再談戀愛。要說是對佩珀戀戀不忘,也算不上,畢竟現代社會,去找佩珀也花不了多少錢,更何況,亞當家也不缺錢。
凱猜測,亞當是被佩珀老爹那一槍給嚇到了。有了心理陰影。
可不管怎麼說,看著佩珀看自己的眼神,凱心裡彆提多彆扭了。好像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心虛的很。可明明他和亞當是公平交易,亞當那時快死了,他想幫自己和戰友複仇,凱幫他達成了心願,代價就是他的身體。
威廉和米爾斯都有點蒙,雖然和凱接觸的時間不長,可他們都能感覺的出來,凱是一個非常可靠的男人,話不多,冷靜,沉穩。像現在這樣,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初中生,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就落荒而逃,他們非常不適應。
……
看著凱落荒而逃的樣子,佩珀先是一愣,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那笑容非常開懷,也非常絢麗。可馬上,佩珀就感到了一道怪異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一扭頭,翠西正一臉八卦的看著自己。
“老實交代,你和那個亞當是什麼關係?”
“哪有!我們就是普通的高中同學!”佩珀一直覺得自己的初戀雖然不完美,但足夠純潔,也足夠有意思。可話又說回來了,誰的初戀不是充滿遺憾呢?像翠西和米爾斯這樣的,才是鳳毛麟角。
“真的?”翠西不信。她舉起雙手作勢要去撓佩珀的癢癢。
佩珀覺得一把年紀了,在酒店門口玩這一套,實在太丟人了,於是馬上告饒道:“好吧好吧,我說就是了……他是我初戀男友。”
“真的?”翠西整個人都在發光,八卦每個人都愛。更何況是自己好閨蜜的八卦。“那你們是怎麼分開的,他挺帥的,怎麼?是他劈腿了?”
佩珀不太願意分享那段往事,畢竟自己老爹拿著獵槍把自己男朋友嚇的尿褲子,真不算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所以她立刻轉移了話題。
“對了,翠西,你看過米爾斯工作嗎?”
“沒有……米爾斯不太願意讓我知道那些東西。”果然,翠西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在翠西的生活中,米爾斯永遠排在第一位。翠西的確很少從米爾斯嘴裡得知他工作的具體內容,他回家從來不和翠西談論那些案件。
“那你想不想看看米爾斯工作時候的樣子!”看到翠西被轉移注意力,佩珀鬆了一口氣。和專注家庭的翠西不一樣,佩珀這些年雖然算是順風順水,可即便如此,職場勾心鬥角是不可避免的。這種小手段簡直信手拈來。當然這也和翠西善解人意有關,她看的出來,佩珀似乎不太想說那些事,所以也就順水推舟了。
其實就在剛剛那一刹那,翠西的腦海中就推演了無數部肥皂劇式的戀愛,比如渣男變心,女孩碰到更好的,再比如車禍失憶、女主/男主癌症誤證等等一係列狗血劇情。反正不急,有的是時間慢慢挖掘,有時候像這樣慢慢來比一次性得知真相要有意思的多!
而且翠西的確對佩珀這個提議感興趣。
“不好吧?這樣會不會打攪米爾斯?”
“不會!我們就看看。”
“那好吧!”
……
威廉在和凱去往現場的時候,幾次想要開口詢問凱為什麼表現的那麼進退失據,可最後還是忍住了。因為那是凱的私事,而他和凱也沒那麼熟悉。不好隨意開口。
倒是米爾斯比較沉不住氣,他開口問了。
“你認識佩珀?”
凱想了想,覺得這好像也隱瞞不住。所以乾脆承認了。
“我們是高中同學。”
至於說相戀,凱有點說不出口。因為那真不是自己的事,是亞當造的孽。
“哦……”米爾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其中包含的訊息堪比翠西的腦補。總逃不過男女那點事。
凱也不想談論那點事,而是抓住話頭說道:“佩珀身邊那個是……”
那兩個女人基本長得一模一樣,凱一開始被佩珀的事,搞的手忙腳亂沒顧得上,現在轉移話題,正好拿這個說事。
“那是我妻子。”
“佩珀有姐妹?”這是凱的第一反應。因為除了孿生姐妹,很難長得這麼像。可根據亞當的記憶,佩珀是獨生女才對。
這下米爾斯和威廉都笑了,米爾斯也明白過來為什麼當時翠西和佩珀聽到威廉說相同的話會大笑不已。
……
很快凱他們就來到了現場。
在一個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裡,一個男人隻穿一條內褲,渾身是血的跪倒在地,腦袋枕在一摞書上,他被綁著,右手卻被放開,手裡拿著屠夫刀,在他的身邊有著一個天平,天平的一邊放著一個一磅的砝碼,另外一邊則是一塊肉,從現場不難看出,這塊肉是死者身上的。
同時還有一張紙條被放在天平旁邊,上麵有著一段話。
“一磅人肉,不多不少,沒有軟骨,沒有硬骨,隻要鮮肉。”
拿著這張紙,威廉輕聲念道。
“出自威尼斯商人。”
凱皺著眉頭,他雖然不知道這句話,可卻知道威尼斯商人,他以前上學時好像學過這個。
威廉繼續念道:“隻要割了肉,他就可以獲得自由。”
這時米爾斯走了過來:“技術人員在那邊那把椅子上發現了很多汗水。”
“那是當然的,誰被人用槍逼著割自己身上一塊肉,也會渾身是汗。”凱眯著眼睛觀察著犯罪現場。“凶手想讓他慢慢來,決定到底割身上哪塊肉。”
說著凱指著牆上的一張照片說道:“這個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那是一張女人的照片,而在照片上,女人的眼睛被用血液圈了出來。
“那是古爾德的妻子。”米爾斯翻了翻現場勘驗記錄,然後說道。
古爾德就是死者的名字,芝加哥最有名的辯護律師之一,專門為那些有錢的罪犯辯護,也因此賺了不少錢。他的名字在整個芝加哥執法係統中很有名。是所有警察最討厭的人之一。
“你們說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凶手異常狡猾,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隻會做自己認為需要的事,其他的事他一概不會做。所以凱不認為,他隻是留下這個故意來惡心他們這些辦案警察。就像之前,米爾斯和威廉在凱走後,還在第一名受害者的家裡發現了一張凶手留下的紙條,紙條中已經預告了下一次的目標。
“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看到了什麼?”
米爾斯推測道。
“不可能!”可威廉卻很果斷的否決了這個猜測。“如果這個女人真的看到了什麼,現在就不是一具屍體了。這個凶手非常謹慎!”
凱聽到米爾斯的猜測,卻沒有著急的去推翻,反而若有所思的說道:“她看到了什麼……”
想了想,凱看到這幅照片對麵的牆壁。那裡掛著一幅畫。
一副抽象畫。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凱都沒什麼藝術細胞,反正他不能理解那些抽象畫到底好在哪,比如這幅,到處是混亂的色塊和縱橫的線條,花裡胡哨的,看著是那麼回事,可要說到底哪好……不管怎麼說,讓凱畫上幾萬甚至幾十萬去買這樣一幅畫,凱是絕對不肯的。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凱來到了那副畫麵前。
畫中的內容凱沒有去研究,也研究不清楚,他隻是盯著畫框。他發現畫框後麵有被挪動的痕跡,這幅畫看樣子在這裡掛了不短的時間,畫框蓋住的牆壁和周圍的牆壁顏色有一點點區彆,因為沒人會無聊到去打掃畫框後麵。
“這幅畫被人移動過!”
聽到凱的話,米爾斯立刻第一時間找來技術人員對畫框和畫布以及畫框背麵進行檢測。可依然還是一無所獲。
“他是在耍我們!”米爾斯忍不住了,凶手不斷的故弄玄虛的設置謎題,這是在玩弄他們!
凱有點不喜的看著米爾斯,因為他表現不像一個合格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