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聊什麼?”在凱的車上,馬修終於忍不住問道。
之前兩個假扮州警的家夥,被趕來的芝加哥警察逮捕。這倆人的的確確不是州警,或者說現在已經不是州警,他們之前的確在當過州警,可在三年前,他們就已經辭職。已經辭職的警察,居然開著假冒的警車,拿著槍跑出來執勤,這也算了,還特麼打算對芝加哥警察意圖不軌,這不管怎麼說,也是大案要案!
彆說什麼馬修已經辭職了,他是辭職了,可警局還沒批啊!所以他還是警察!殺警察啊,這種案子不管在哪,絕對小不了。
凱笑了笑,將威廉查到的東西丟給了馬修,然後將威廉之前的猜測說給了馬修。
之後,馬修沉默了。一來,他怎麼也沒想到,案情會比他自認為的要可怕的多的多。光凱給出的初步估計,就有超過三十幾名受害者,這還隻是初步篩查,如果認真篩查,不知道還有多少受害者出現。
更可怕的是,芝加哥以及周邊地區失蹤了這麼多人,不僅媒體方麵對此沒有絲毫報到,甚至連警方也沒有絲毫反應。這不正常!這不是一個主教能夠擁有的能量。
二來,他突然感覺到一種悲哀,他都打算將生死和前途置之度外來查這起案子,可結果在他看來必須要付出一切的案子,在彆人手中僅僅隻用了一天時間就查了出來……
這算什麼,他的生死和前途是不是太不值錢了。
不過很快,馬修就將這些有的沒的感慨丟到了一邊。
“那我們立刻上報!隻要有了這些東西,我們一定可以將他們一網打儘!”馬修很振奮,他覺得當年欠那些受害者的東西,終於可以還清了!這些年,馬修一直不敢去看那個幸存的女孩,因為他知道勒杜不是真正的凶手,他隻是幫凶!可為了掩蓋他們槍殺勒杜的事實,他們不得不停下調查的腳步。
馬丁忘記了那些,所以馬修很看不起他。這也是為什麼馬修最後和馬丁分道揚鑣的原因。馬丁心安理得的享受升職加薪,可馬修不能,他欠那些人的。當然,這並不是馬修和馬丁老婆出軌的原因,那完全是一個誤會。
馬丁這家夥不僅工作態度令馬修看不起,私生活更是一團糟,這家夥七年前就出過軌,為此和妻子冷戰過一段時間,可前一段時間,這家夥又出軌了,不,應該說,他出軌了很長時間。直到最近才被他的妻子發現。
為了報複馬丁,馬丁的妻子找到了馬修,勾引了他……
當時馬修因為苦悶嗑了點藥……沒把持住。
總之,馬修不覺得馬丁無辜,但也沒覺著自己就是真的什麼錯都沒有。所以麵對馬丁找麻煩,馬修留手了。
“上報?你認真的?”凱一邊開車,一邊扭頭說道。
馬修愣了愣,然後無奈的笑了笑,這是馬修第一次當著凱的麵露出笑容,可笑容中卻充滿了苦澀。他還是警察的思維。的確,上報有用嗎?他之前不是拿了一堆資料給上麵,希望上麵能批準他調查大主教?
可結果是什麼?他被訓了一頓,然後勒令不允許再去碰這起案子。現在不過是將之前的遭遇再重複一遍。甚至可能更糟,他還隻是查到了一點皮毛,就有人來殺他。如果他真的把手中的這些東西遞上去,那等待他的隻可能是更加恐怖的報複。
“那我們怎麼辦?看著那幫人逍遙法外?”
馬修問道。
“那有那麼容易的事,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被我知道了,就不可能這麼算了。”凱早就想好了怎麼應對這件事。
這件案子的始末差不多就是一群無聊的人,跑去信邪教,然後偷偷綁架小孩和婦女進行什麼邪惡儀式。而這個邪教的勢力還蠻大,所以把這一切都壓了下去。
在美國宗教問題總是非常敏感。當年第一批北美殖民者,就是英國和歐洲大陸被排擠的新教徒。為了防止宗教迫害,美國在建國之初,就規定了美國不得有國教,也不得存在宗教迫害。
這原本是好事,可到了如今,這卻成為了邪教發展的最好土壤。在美國因為宗教自由,什麼亂七八糟的邪教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而且這種邪教往往還不好碰,一碰,這些人就拿宗教自由和宗教迫害說事。關鍵是在這個政治正確的時代,他們拿這個說事,很多人根本不管事實如何,就會習慣性的支持他們,政府也因為政治正確往往束手束腳,這也導致了,美國的邪教十分猖狂,有很多邪教組織,政府明明知道他們的很多犯罪勾當,可就是無可奈何。
比如之前田納西州的一個邪教組織,他們利用的宗教外衣,在自己的地盤上搞起了地下錢莊的生意。這個地下錢莊可和一般意義上的地下錢莊不一樣,他們不僅洗錢、進行高利貸,還對很對犯罪分子進行保管業務,比如一些軍火和毒品交易,一些軍火商和毒販,會將貨物放在他們教堂的地下室。他們那邊進行了交易,買方再來他們那裡提貨。
彆人做的是光明正大,fb幾次想要打掉這個邪教組織,可彆人愣是靠著私人用地和宗教用地把fb整的灰頭土臉,甚至反訴fb進行宗教迫害,說他們違反宗教自由原則。不僅讓最高法院對fb下達禁令,不準fb再去騷擾他們。還得到了一筆不菲的賠償。
可以想象,這些邪教到底有多猖狂。
更何況,這中間還牽扯到了天主教會這樣的大教會。(天主教算是美國第一大教會,雖然美國新教徒更多,可新教徒並沒有天主教那樣的嚴格的組織架構,新教提倡任何人都能直接和上帝對話,不需要通過牧師和教會,新教是很鬆散的)
邪教加上天主教……這組合真的令人絕望。
“那你是什麼想法?”
“當然是找高個子頂著!不過現在還不行,我們必須找到確鑿的證據,否者沒人會願意給我出頭。”凱認識fb的人,相信這樣的大案子對fb來說,一定非常感興趣。fb算是最不怕事的執法機構,案子不怕大,他們扛得住。當然也不是說,fb就一定公正廉明,相反作為一個官僚機構,fb的齷齪比任何一個執法機構都要多。
但問題是,眼前這個邪教似乎隻局限於芝加哥附近,這就好辦多了。隻要不是牽扯到全國性組織,fb還是很有魄力的。這種案子首先影響力大,其次背後的勢力不算太大,fb可以抗住。
所以凱才會讓fb來抗線。
“總之,你現在不能離開警局,警察的身份對你來說尤為重要。有了這個身份,那群人才不能對你怎麼樣。”馬修前腳剛剛遞交辭職信,後腳彆人就找上門來要他的命了,這種情況下,馬修最好的應對隻有兩個,一是消失,隻要他不再出現在那群人的視線之內,相信那些人也不會耗費太大的精力專門對付馬修。二,就是依然保持警察的身份,讓那群人投鼠忌器。
警察這個身份說大不大,可也的確麻煩。一旦馬修被人殺,那芝加哥警方就算再不願意,也必須給出個交代,要不然所有警員都不會同意。而這個邪教非常神秘,一般人很少知道他們,從這裡看的出來,他們並不願意暴露在公眾視線之下,也就是說,他們不會冒著激怒所有警察的風險,隨意的處置馬修。
馬修沉默了下來,他離開警局,當然是因為這起案子。可也有對警局的失望,他難道沒有和警局上報過這起案子?上報過了。可結果呢?這和他期望的警察局相差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