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隻有冷氣和在座人的呼吸聲,羅池看著一直不發一語的顧硯清,他的內心想法和顧硯歡也是一樣的。因為白雪,所以他私心裡想顧硯清幫忙。不為彆的,隻為傅琰曾救白雪於絕望中。
顧硯清摩挲著光潔的下頜,過了會才說道:“有的規章製度我不能打破,我不可能私自去解剖你女兒的屍體,那樣就算出具的屍檢報告,法院也是不予認可的。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嗎?”
聲音雖沒感情基調但在在座所有人聽來卻是最美的聲音。顧硯歡看著男人的側顏,眼裡有著深深的欣賞,她以為像他這樣淡漠的人是不會多管閒事的。
傅琰眼裡的淚終是止不住的落下,這一刻他等了太久。他甚至剛才在想如果顧硯清拒絕他該怎麼請求。
傅琰起身緩步走至顧硯清身邊,正要鞠躬時顧硯清起身阻止了。
“傅先生,你能來找我,我想你女兒一定沒有選擇火化掉。六年了,埋在土裡,是個不小的挑戰。”顧硯清說這話時,不難聽出有一絲的調侃,他似乎給自己找了個麻煩事。
“沒有,沒有。顧教授,我女兒一直被我放在冷凍室。我既然懷疑她的死又怎會將她埋在黑漆漆的地下呢。”
傅琰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震驚於這個父親的執念。
傅琰走後,接待室隻剩顧硯清、顧硯歡和羅池。
羅池親自給顧硯清倒了杯茶,說了句謝謝。聲音很是真誠。
顧硯清喝了口茶,神色淡然:“不用謝我,我的本職本就是如此。倒是調查令下來後,羅警官你和我就有的忙了。”
羅池整個人靠在沙發靠背處,姿態放鬆的很,“我一向忙,不在乎多這一件。”羅池話語雖聽起來無所謂、很輕鬆,可是眼下的青色還是出賣了他。
似是想到了什麼,羅池坐直身子看向顧硯清:“顧教授,我說的是假如。假如傅悅真的是死於謀殺,那她會是死於哪種呢?醫院既然能夠給出自然死亡的說法,說明傅悅身上肯定是完好無損的。”
顧硯清沒回答羅池的問題,而是轉臉問了顧硯歡:“你覺得呢?”
顧硯歡是萬萬沒想到顧硯清會把這個問題推給自己,這人剛才向羅池介紹她時說她是他的助手,無疑向羅池說了她也是這個專業的。要是說不出個四五六來,真不知該丟人的是她還是他顧大教授。
看了眼兩個都等著答案而看著自己的男人,顧硯歡輕咳一聲:“羅警官剛才也分析了說傅悅的身上肯定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那麼隻能是……毒殺了。”
毒殺這個詞顧硯歡說的很輕,因為不確定、心虛,所以聽起來中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