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雨勢越發的變大,就連風也變得狂躁。魅色外頭的梧桐樹在這個暴雨夜顯得十分可憐,葉子被雨打的劈啪作響,有的禁不住雨的衝擊還掉落下來。
有幾絲雨被風吹著飄落在蘇揚的西裝上,很快化開。站在旋轉門前的蘇揚看到了西裝上暈開的幾處水漬,眉頭皺起。自口袋裡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站在一邊的唐燕見狀趕緊拿出打火機為其點上。
這世道就是如此,她唐燕雖然可以在魅色作威作福。可以說除了黃子屹這個老板,她就是魅色的老大。她不用去恭維、阿諛任何人。但是,眼前的這個人讓她不得不小心的伺候著。
因為這人的背後是顧硯辭。
一根煙儘,煙頭先是被毫不客氣的拋落在地,隨後被一隻鋥亮的黑色皮鞋肆意蹂躪。蘇揚最後看了眼外頭的天,頭也不回的走進魅色大門。
該來的,終究要來。欠下的,也終有要償還的時候!
不用唐燕帶路,蘇揚便知道老板顧硯辭在哪個包廂。整個魅色的所有包廂,隻有一間是有暗門隔間的。
滄瀾包廂的隔間內,顧硯辭坐在皮藝沙發處,雙腿優雅交疊。骨節分明的指間輕夾著一根煙,在看到蘇揚進來後雙腿放下,身子前傾把手裡的煙狠狠地摁在桌上的茶色煙灰缸中。
蘇揚來到顧硯辭身邊發現煙灰缸裡已經有了好幾根煙頭了。這些天來,老板的煙癮是越發的大,是因為布了多年的局要落幕的原因嗎?
包廂很是安靜,黃子屹看著麵前自進來就沒說過一句話的老板,正想著要說什麼時,顧硯辭冷聲開口:“賈鑫和你說,他手裡有關於慕博遠做的非法勾當的錄音光盤?”
“嗯,但是我不知道他為何要在電話裡和我說這事。”
顧硯辭冷笑一聲,起身拿過桌上的飛鏢緩步至飛鏢靶處站立。摩挲著飛鏢光潔的杆身,隨後拇指和食指輕握住飛鏢,手臂輕抬。飛鏢一瞬間脫手,穩穩的射入紅心,待其餘兩支都射入紅心後才緩緩開口:“傅琰的女兒六年前死在清屏縣醫院,六年後傅琰來到西寧翻案了。”
顧硯辭的話並沒正麵回答黃子屹的問題,他這人一向深沉,有時候和下屬說話很少正麵去說,有時還偏愛暗喻。腹黑程度可見一斑。
黃子屹頓時了然。傅琰是清屏有名的企業家,女兒死了這麼久才想著來翻案,想來也是忌憚賈鑫的,確切的說是忌憚賈鑫背後的慕博遠。
如今看來這對翁婿是準備魚死網破了。
顧硯辭看了看腕表,晚上七點整,距離賈鑫來赴約還有半小時。
“子屹,無論賈鑫提什麼要求,你都應允,務必讓他把那張光盤給你。”
“好的,我隻是怕承諾了。這條狗要是拿不到骨頭會反咬一口。”黃子屹立有點擔心的看著顧硯辭。
顧硯辭走到黃子屹身旁遞了根煙,岑冷的嘴角揚起笑意,說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栗:“那就在此之前把這條狗的牙給一顆一顆的拔了。再說,一隻都快死的狗,哪有力氣反咬呢。”
清屏縣醫院院長辦公室,賈鑫拿起身邊的包正準備離開。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一看是慕向南,沉默的看了兩秒後選擇了掛斷。未曾想慕向南又再次打來,賈鑫依舊掛斷。連著三次過後,手機屏幕顯示一則慕向南發來的短信:今晚我在左岸彆苑等你,無論多晚。
賈鑫看著這通短信,覺得有點古怪。以往慕向南要是發諸如此類的消息,都會寫在家等,怎麼今天反常的稱左岸彆苑呢?
原本想打電話過去的,但一看時間就將此想法掐滅。他還要去魅色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