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清聽著台上不認識的人發著言,手裡的筆一直沒停過,一副像極了認真聽報告的狀態。這樣的狀態一直保持到學術研討會的第二天。
研討會會場是溫暖明亮,而窗外的天色卻是陰沉如墨,風無情的搖曳著樹木,一場大雨即將到來。顧硯清翻看著鳳凰的天氣情況,顯示今天早上就已經開始下雨了,而且雨量還挺大。也不管正在進行的會議,兀自起身離開。
走廊內,男子單手插兜,一手拿著手機,見電話沒有被接通,他的眉頭是越皺越緊。終於在振鈴第三遍時,電話那頭傳來他所熟悉的聲音。
“怎麼現在才接電話,鳳凰那邊的雨勢怎麼樣?”顧硯清問著,話裡有著焦慮與關心。
“不好意思啊,手機被不小心調到靜音了,雨勢還將就。”
顧硯歡邊拿著手機解釋著邊走到窗戶處推開雕花窗戶,外頭的雨就像是倒黃豆似的劈裡啪啦的砸向江麵,整個沱江的上方還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對麵的土家吊腳樓越發顯得不真切。
有風過來,夾雜著雨點落在顧硯歡的臉上。顧硯歡趕緊把窗戶合上,問著:“你那邊天氣怎麼樣?”
顧硯清看著窗外,“陰沉著,估計雨馬上就要來了。你那邊下大雨,儘量不要離開住的地方,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沒出去。”
知道她安穩的待著住的地方,顧硯清也就放心了,閒聊幾句後就結束了通話。
顧硯歡把手機放下,再次推開窗戶。和剛才的心境不同,她這一次倒是覺得有時下大雨也是挺好的。
原定七日的湘西鳳凰寫生,第一天和第二天是晴天,第三天就開始下起了大雨。
雨勢大,勢必無法外出寫生。值得慶幸的是住的地方內外風景還可以,室內裝修也是彆具特色。即使不能外出,待在這裡也算不上太過壓抑與沉悶。同學們待在各自住的地方,有的朝客棧老板買了撲克牌,打起了鬥地主;有的則是淡定如斯的在房間窗戶處架起畫架,畫風雨中的沱江;還有的乾脆畫起了自畫像。總之,在這裡的每一個同學都能找到自娛自樂消磨時間的方法。
一天不出門,還好。但是,要是第二天還出不去那就有點折磨人了。
顧硯歡看著外頭,雨比昨天下的還要大,說是暴雨都是可以的。先前清澈安靜的沱江此刻就像是鬨脾氣的孩子,江水猛烈的衝擊著江岸,大有要將其摧毀的**。下午時分,雨下的更加的大,江岸上空更是烏雲滾滾,時不時的還伴隨著一聲雷鳴和穿透烏雲的光亮,氣壓也是低的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負責各自客棧學生的老師叮囑著學生不要出門,老老實實的待在住的地方。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褪去了高中時代那種就要和老師對著乾的幼稚,紛紛點頭應允著。
可和顧硯歡同住一間的蘇然卻生了病,起初蘇然隻是說是吹風頭疼,躺床上睡一覺便好了。可當顧硯歡摸到蘇然的額頭時,才發現蘇然的額頭燙的厲害,明顯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