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久違起了個大早的伍是狗打著哈欠走出房門。
它一般不會早起,因為駱鈴城的清早太過潮濕。
雖然臨近荒漠,但卻不知為何晨露極重,尋常人家若是忘記收取晾曬衣物,一夜下來都能同上雨中屋簷那樣往下淌水。
晃晃悠悠的來到正廳門口,映入眼簾便是正廳之前那盤膝而坐,且青衫完全被晨露打透的少年。
清晨日升勉強帶著一絲暖意,透過在少年發絲上的露水,折射出名為‘專注’的絢麗光芒。
伍是狗見狀無奈的歎了口氣:“唉~又在院子裡納了一夜的靈,風濕寒雜最為傷人,落露不避老來濕風,你這崽子也不知道進去屋裡躲躲。”
說著,伍是狗走到伍開疆的身前,抬起爪子放在他的肩膀之上。
頃刻間,伍開疆衣體之上所有的晨露開始飛速向著它的爪子聚攏,源源不斷的流入伍是狗的毛發之間。
直至伍開疆的體表完全乾燥之後,伍是狗這才不急不緩的拿下狗爪,明明是左前腿觸碰的伍開疆,但伍是狗右前腿下的土地卻陰濕了一大灘。
隨著伍是狗的動作,閉目打坐的伍開疆緩緩睜開了雙眼,對著伍是狗點點頭:“多謝前輩。”
伍是狗搖搖頭,一副老生常談的模樣:“用不著,我以前得過風濕,看你這副樣子關節疼,所以順手給你捯飭一下。”
說完還不過癮,順便學著城隍路老頭的言語又套上了兩句。
“年輕人不要仗著年輕氣盛就滿不在乎,九品壽元不過萬載,彆看現在啥事沒有,一萬年後有你的罪受。”
伍開疆:......
也不知道狗前輩這又是從哪個合訂本裡聽來的內容,九品壽元不過萬載的實意是,九品壽命過不得萬年,最多四九之數。
按照伍是狗的說法,他一萬年後能受的罪估計隻有...墳被人刨了。
啊不對,征天路上的行者能有幾個好下場的,估計最後留不下全屍,所以大概率是衣冠塚或者銘功碑被人挖了。
“當當!伍哥、小狗狗,康康我給你們帶了些什麼好吃噠。”
就在伍開疆又開始胡思亂想之際,駱輕柔直接從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原本伍是狗聽到駱輕柔的聲音還有些嫌棄,但是一聽到吃的,它自己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不計前嫌’的衝了過去。
衝到駱輕柔的麵前尾巴搖的飛起,激動到連蹦帶跳的:“有肉麼有肉麼有肉麼?”
伍開疆也是跟著點點頭:“駱姑娘,早。”
駱輕柔聞言一愣,駱姑娘,昨天不都說好叫小駱了麼,咋一夜的功夫又給改回去了?
稍有詫異,但駱輕柔並沒有表現出來,事出反常必有其因,事無反常定有其果,貿然開口容易惹得人家不快,還是觀望為上。
再者,如果她不快點把早點掏出來,害怕晚一秒吃飯餓死的伍是狗可能就要吃掉她可愛的花花提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