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過，禦湖庭一旁的高柳上不經意間落下兩片柳葉，向著湖麵翩翩墜去。
就在兩片柳葉緩緩落入湖麵之時，異變突生。
隨著距離沈輕言較近的柳葉落入湖麵，澎湃的劍氣轟然爆發，在轟鳴聲中激起數十米高的巨大水浪。
反觀聞人正德那邊的柳葉則是悄無聲息的落入湖中，從落地為始整片湖泊仿佛被斬開了般出現一道不著邊際的劍痕，湖水久久不能聚攏。
沈輕言瞳孔微縮，他很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和聞人正德各自向柳葉中遞了一絲靈氣出去，而後僅憑靈氣中自帶的屬性任其墜入湖麵。
沈輕言本身的修為幾乎算是劫仙的最頂端，哪怕是劍典排名在他之前的陳凡也隻能說與他平齊，不敢說有所超越。
但聞人正德靈氣品質很顯然已經超出了劫仙的範疇極限，甚至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靈氣都會蘊藏著他的劍意。
與此同時，沈輕言的腦海中仿佛有驚雷一閃而過。
他突然想起了在聞人正德伐天之時，劍典曾經出現了兩次的連續更迭。
第一次，聞人正德成了榜首，但很快便又掉到了第二，也就是說...
“你，破境了？”
聽到沈輕言的話，聞人正德也是笑了出來，果然，心眼小就是好，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記住。
“破了三息，剛好出了一劍，再加上道運勉強拚掉了鴻伏無戒天，後果是道傷級彆的經脈損害。”
“三息？”沈輕言一愣，破境就破境，這東西還有上去之後在下來的？也沒聽說過哪個三品巔峰修士在三品待膩了所以上四品待倆小時的啊。
聞人正德並沒有理會沈輕言的疑惑，反而自顧自的說道。
“你覺得，在生靈天與掠奪天的戰鬥中，掌中世界應該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對此，沈輕言想都沒想的回答道：“亂世天吧，畢竟還沒出過幾尊破境，以現在手段來看，抗擊亂世天已經十分勉強了。”
聞人正德笑而不語，從他的表情中，沈輕言也想到了某種可能。
“此次伐天，讓我清楚的了解到了某些家夥的強大。”
“強調一下，初代人聖那個老東西的強大是斷層式，我甚至都覺得掌中世界不應該誕出他這種級彆的生靈才是。”
“國師也好，我也罷，破境之後的實力都遠無法望其項背。”
“我之前在想，若國師殉道之時能在拚掉一尊皇極天當如何如何，現在看來就如癡人說夢。”
“皇極天的真實實力咱們甚至無法猜測，以我倉促破境勉強拚掉最弱至高的情況來看，國師最多隻能拚掉後二十二位至高天之一。”
“至於前十一位...他還不夠資格。”
“掌中世界有一種氣息，我不知道那種氣息叫什麼，但可以讓巔峰劫仙短暫破境，出陣至高，後查閱初代人聖手劄，得名...氤氳。”
“咱們真正要麵對的是...三十三至高。”
聽著聞人正德的解釋，沈輕言的眉頭越皺越深，因為從未有人達到過國師的境界，所以他們唯一的參照物就是同為破境之人的初代人聖。
從正常的思路來講，破境的初代人聖能拚掉皇極天，那麼同為破境的國師理應相差不大。
但聞人正德的一番話卻再度刷新了他的認知，隨著聞人正德的三息破境，阻攔在他們麵前的濃霧被徹底撕破。
亂世天、至高天、皇極天之間階梯差距也愈發清晰。
而一直被認為和初代人聖相差無幾，被譽為斬殺皇極希望的國師也被徹底拉下神壇，就如同聞人正德的那句...人聖之強不應存於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