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伍是狗猛地轉頭看去,看向身後眉開眼笑賣力吹著嗩呐的三人。
當它的目光來到零頭那人身上之時,那人也是對著它和善的笑笑:“二爺,可是要定曲目?”
同時心聲再度響起:‘艸!這伍家也真特麼的有病,居然認了條畜生當二爺,害的老子還得對條畜生低三下四。’
‘不過聽說這畜生出手到很是闊綽,估計能拿不少賞錢。’
在伍是狗驚疑不定的目光中繼續笑嗬嗬問道:“二爺,聽說您與聞人公子乃是舊識,今天這大喜的日子小的也跟著開心,您隻管點,小的幫您吹,分文不取。”
‘聽說這狗東西吃軟不吃硬,那我就來一手反其道而行之,嘿嘿,把這狗東西伺候好了,在伍行軍那個熊瞎子那邊還不賺個盆滿缽滿?’
‘反正伍家人對這條死狗寵溺的很,賞錢肯定不會太少。’
可讓他詫異的是,傳聞中喜好戲曲的伍是狗並沒有點下任何曲目,反而慌張的四處張望著。
閣樓上鼓掌的少年:“好!兄台真男人!”
‘這下哥幾個應該都會覺得我性情吧?好了,趕緊滾吧礙眼的東西,看一眼就覺得惡心。’
身後滿臉笑容撒花的花童:“諸事順遂~百年好合~”
‘合汝母的合!這副尊容也配好合?賞錢給少了那就好死吧!’
在它身旁拋灑花瓣的煙小乖:“諸事順遂~百年好合~”
‘誒~這個花瓣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不行不行,煙小乖你要忍住,這個花瓣不是拿來吃的,是祝福,對,祝福,美好的祝福!’
‘盒盒盒(流口水),小花花你看起來好香~’
額...好吧,這個小吃貨不算。
在這一刻,伍是狗難以置信的發現,整個婚禮上更得多是謾罵與嘲諷,而非祝福,甚至在伍家的下人和鎮北王府的護衛之中也有罵聲出現。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看上去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模樣,但心聲卻如此不堪入耳?這世道到底怎麼了?!
麵對仿佛無窮無儘的謾罵伍是狗並沒有恐懼,各種不堪入目的言論隻能愈發激起它的憤怒。
瞳孔之中滿是血絲,形體不穩靈氣激蕩,體表時不時開始閃爍起電光,整條狗處於暴怒的邊緣。
就在它打算出手之際,煙月嬈突然出現,將手輕撫到了它的背上。
霎時間,激蕩靈氣回歸平靜,連帶著它腦海中的怒意都開始被某種奇異的力道不斷削減。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伍是狗咬緊牙關,從牙縫擠出一句話。
“你他媽...什麼意思?”
煙月嬈聞言不語,隻是伸手指了指走在隊伍最前方直麵風雨的二人。
伍是狗順著煙月嬈的指尖望去,頓時愣住了。
花語雲初的臉色微微發白,大抵是被刺痛到了內心。
聞人正德的臉色微微發紅,大抵是怒上心頭。
但不論是花語雲初還是聞人正德,此刻的臉上都洋溢著無比熱烈的笑容,手牽手走到這條令人作嘔的道路上。
甚至,隨著層出不窮的謾罵之聲,二人時不時對望的眼中愛意愈發堅定。